不管朱若蘭如何堅強,但她究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連日來數番遭遇,無一不加給她很大痛苦,想到煩惱委曲之處,不禁悲從中來。一陣感傷,熱淚奪眶而出……
突然一陣步履之聲,起自身後,她迅捷用衣袖抹去臉上淚痕,回頭望去,只見三手羅剎手中提著支小鹿,緩步對她走來。
朱若蘭雖然儘量裝出歡愉的樣子,但三手羅剎是何等人物,哪還會看不出來,微微嘆道:“令師兄傷勢雖重,但還有可救之望,史天灝人雖陰險,但他確實有一肚子學問,只要是承諾之言,倒還能不失信約,他既說那萬年火龜能挽救令師兄的沉痾,決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謊言,此際正需姑娘振作精神之時,尚望能顧及大局,保重身體,應付目前波橘雲詭的形勢。”
朱若蘭正值愁思重重,黯然傷悲的當兒,聽彭秀葦一番勸告之言,精神果然一振,暗暗忖道:這醜怪女人的話,說的倒是不錯,這當兒豈是感慨愁慮之時?楊郎傷重垂危,琳妹妹毫無心機,幾人命運都在我一人手中所握,我如果不能凝神澄慮,拋棄愁懷,應付眼下險惡局勢,不但楊郎難救,還要連累琳妹妹一個善良無邪的少女遭殃。
她心念一轉,立棄雜念,雖明知那清嘯之聲招不歸靈鶴玄玉,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但也不再去想它,淡淡一笑,道:“如果那萬年火龜真如鐵劍書生所說的那等神異,我定當盡力助你恢復舊日玉容。”
三手羅剎笑道:“二十年來,我已經習慣了自己這份怪相,就是難還昔日面目.也沒有什麼要緊,可是這毀容之恨,我是非報不可,但望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單打獨鬥,我自信不比史天灝差,加上我陰磷雷火箭和七步追魂沙兩種絕毒的暗器,勝他雖無絕對把握,但總可立於不敗之地。不過他義兄南天一鵬周公亮,要是參與助拳,我就難敵四手,我不敢相煩姑娘出手相助,只期望能代我主持公道,不准他們兄弟聯手攻我。我就心感盛情了。”
朱若蘭一顰黛眉,道:“這本是武林中的規矩,他們自應遵守,但我在十日之內,要得聽他命令列事,只怕無能助你。”
三手羅剎笑道:“屆時我再看情勢決定吧!我能等候二十年的歲月,何況這區區十日之期,姑娘和令師妹,想必已忍飢多時,我剛獵得一頭小鹿,咱們先到那石室中,燒烤來飽餐一頓再說。”
當下兩人一齊施展輕身功夫,躍下峰頂,三手羅剎採了很多幹枯的樹枝,就洞口燃燒起來,幾人圍火而坐,烤食鹿肉。
這當兒,鐵劍書生也親攜酒飯送來,他一見朱若蘭打來野味烤吃,心中明白是人家擔心酒飯中下有毒藥,一語不發,放下酒,回頭就走。
此後,每到吃飯的時候,鐵劍書生就親自送來酒飯,一連三日,每日三餐,但朱若蘭等並未食用過一次,也未和鐵劍書生交談過一語。
這三日之中,朱若蘭替楊夢寰打退了兩次奇經八脈,阻止了楊夢寰傷勢惡化,但並未使他清醒過來。
要知這等通人脈穴之法,最是耗人真氣,雖然只有兩次,但已把朱若蘭折磨的形容憔淬。
第四天中午時分,朱若蘭正待再替夢寰打通奇經八脈,史天灝卻突然到了石室。
他目睹朱若蘭惟淬容色,不禁微微一呆,但並未追問原因。
三手羅剎幾天和朱若蘭。沈霞琳日夕相伴,不知不覺間竟有了情誼,一見鐵劍書生闖入了石室,立時挺身攔在前面,冷冷的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史天瀕微微一笑道:“昨夜間,已發現了那萬年火龜蹤跡,我特來通知幾位一聲。”
朱若蘭本正在閉目運功,聽完話,忽地睜開星目,緩緩站起身子,問道:“既已發現萬年火龜行蹤,為什麼還不下手?”
史天頻道:“事情如果這等輕而易舉,我史某也不敢偏勞姑娘了……”
朱若蘭一顰黛眉,道:“是不是發現了天龍幫中的人……”
鐵劍書生忽的朗朗一陣大笑,道:“何止是天龍幫?據我連日觀察所得,恐怕還有號稱武林九大門派中的高人不少!”
朱若蘭道:“我已承諾過十日內聽候派遣,你有什麼事,請說就是?”
史天瀕望了望躺在榻上的夢寰,輕輕嘆息一聲,道:“那隻萬年火龜,不但和我們關係很大,而且還關乎著令師兄的生死
朱若蘭冷笑一聲,接道:“你有什麼事,直截了當他說出來,我沒興致聽你羅索。”
鐵劍書生史天瀕嘴角仍然掛著微笑,說道:“依據我幾天來觀察所得,眼下臥虎嶺已到來不少武林高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