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鐵劍書生的武功而論,要比川中四鬼高出一籌,單打獨鬥,必勝無疑,即讓四鬼聯手合擊,也足可抵擋一陣。但四鬼這“四象”陣法,和四人聯手合攻之勢,又自不同,不但配合嚴格,而且變化詭異,四鬼各盡所長,增長了一倍的威勢。
五人交手到十合之後,鐵劍書生已被四鬼緊促綿密的攻勢,逼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那長衫老者雖然看出義弟已難招架,但因被開碑手奇勁的掌風困住,無法衝過去助拳,心中空自焦急。他這一心分二用,手中鐵漿,不自覺也緩了下來,崔文奇看個空隙,呼呼連攻三掌,把他逼退了三步。
要知高手比武,最是大意不得,如讓人搶制了先機,再想扳平局勢,甚為不易。
崔文奇雖然是赤手空拳,但他是以掌力雄渾馳名江湖,力能開碑,掌能碎石,因而獲得“開碑手”的雅號。
那長衫老者雖然手中用著兵刃,也被崔文奇搶了先機,迫得步步後退。
這時,川中四鬼的“四象”陣,威力愈來愈大,鐵劍書生已連遭了三次險招,三手羅剎和朱若蘭,雖都有心相助,但誰也不肯搶先手,因為目前局勢,非常繁雜,利害得失,一念之間,略有失錯,就難免遭人毒手。
又過了一盞茶工夫,鐵劍書生已是臉象環生,川中四鬼綿密快速的攻勢,已迫得他招架不及。
三手羅剎轉頭望了朱若蘭一眼,道:“要是他真的傷在人家手中,只怕咱們也好不了!”她這話雖是向朱若蘭說,但口氣又似自言自語。
朱若蘭冷冷笑道:“那你為什麼不幫他一臂之力。”
三手羅剎出言挑動,目的是想朱若蘭出手,那知朱若冷冷地接一句話後,仍是站著不動。
就這一瞬之間,史天瀕已中人一掌,好在他功力深厚,這一掌雖打得他雙肩亂晃。
但還能勉力支援。
三手羅剎突然揚起右腕,喝道:“住手。”
川中四鬼打的正烈,那裡肯聽,八掌交鍺,仍然攻向鐵劍書生各處要害。
彭秀葦怪臉上滿含殺機,但手中一把七步奪魂沙,卻無法打出,如果她打出手中把毒沙,川中四鬼固被毒沙所傷,但鐵劍書生也難倖免,她為圖報鐵劍書生毀容之仇,潛陷深山,二十寒暑,終被她製成了七步奪魂沙,和陰磷雷火箭兩種絕毒無比的暗器。
她矢志復仇,熬受了二十年寂寞痛苦,待這兩種暗器製成,才離山訪查鐵劍書生的行蹤,可是,史天瀕已退出了江湖十五年,她走遍了大江南北,查訪三年,始終未能查出史天灝的下落。
這時,正是天龍幫的勢力迅速擴充套件之期,海天一叟李滄瀾的審威,震盪著遠在北方的黑山白水。
她想到史天灝可能被天龍幫羅致,逐暗中潛往黔北天龍幫總檢視,無意中聽李滄瀾談起鐵劍書生隱居峨嵋山臥虎嶺,守著兩件曠世異寶:萬年火龜及一把削金斷玉的寶劍。
三手羅剎聽得這個訊息後,就連夜離開黔北,趕奔峨嵋山臥虎嶺,果然見到鐵劍書生和他結義盟兄南天一鵬周公亮,結廬在臥虎嶺下。
她異常小心地隱在暗處,探查周公亮和史天灝的行動。歷時半月之久,她知道兩人都有一身極高的本領,只要稍一大意,留下痕跡,必被兩人查出,是以寧可多耗時間,亦不願冒險求功。
這一來,她雖然沒有露出痕跡,但也沒有探查出什麼。
她本有很多機會,也用她絕世暗器,暗算鐵劍書生,可是她沒有下手,因為她動了謀奪寶物的念頭,那復仇心願,在奪寶慾望之下,暫時淡了下來。
在一個風雨的夜晚,她借天候掩護,溜到那茅舍後窗下面,夜風勁大,大雨如注,周公亮,史天瀕他們雖然是異常機警謹慎之人,但也料想不到,在這風雨的夜裡,會有人冒著風吹雨打之苦,站在窗外,偷聽兩人談話。
但聞鐵劍書生朗朗長笑過後,道,“咱們守在這臥虎嶺,轉眼就十五寒暑了……”…
周公亮吹息一聲,打斷鐵劍書生的話,接道:“就是守上二十年,也不要緊,只要能捉得到那隻萬年火龜,小兄就心滿意足了。”
鐵劍書生道:“經小弟這十幾年的勘查研究,手繪國上路線,自信不會再有錯誤,眼下發愁的是怕這訊息洩露江湖,果真如此,只怕要引起一場風波。”
周公亮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兄弟,那萬年火龜,當真有你所說的諸般神效嗎?”
但聞鐵劍書生朗朗一笑,道:“大哥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如果咱們真把那萬年火龜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