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彌勒回身劈出一掌,鐵膽吃他內家罡力震落。
這當兒,齊元同兩道炯炯眼神,已自逃走的靈海身上,轉投到霞琳身上,面露殺機,緩步向沈姑娘移去。
澄因和一陽子都看出齊元同神色不對,雙雙一躍,擋在霞琳前面,老和尚面色肅穆,橫杖待敵,一向慈和的臉上,此刻卻滿是怒容。
李瑤紅正在和霞琳握手談天,一轉身見齊元同蓄勢逼來,同時,崔文奇、勝一清、也由兩側逼進,玉靈子、慧真子,又拔劍迎了上去。
雙方情勢,劍拔弩張,又一場武林高手慘烈的拼搏,一觸即發。
只聽齊元同縱聲一陣大笑,問道:“這位白衣姑娘,可也是崑崙派門下的弟子嗎?”
一陽子笑道:“不錯,齊壇主以武林至尊的身份,何以會識得她一個無名晚輩,這倒使貧道有些費解了?”
齊元同放眼望去,只見李瑤紅和霞琳攜手並肩而立,有心施放飛鈸,又怕誤傷了幫主愛女,一皺眉頭,說道:“李香主請往旁邊站站。”
李瑤紅看齊元同控鈸蓄勢,只待發出,兩目兇光閃動,註定霞琳,看他樣子,似已怒極,只是思解不出,他怎的會和霞琳有著這等深的仇恨。
無影女心知齊元同飛鈸威力奇大,而且能雙手併發,只怕霞琳傷在飛鈸下面,當下反手一把,把霞琳抱住,問道:“齊叔叔,你今年五十多了,怎麼會和這樣一個孩子,有著海般深的仇似得?”
齊元同陰沉沉一笑,道:“我沒問清楚以前,絕不會對她下手……”
說此一停,轉臉又問一陽子道:“道長望重武林,自是不會信口胡說。這位白衣姑娘,是不是藍衣秀士沈士郎的女兒?”
一陽子沉吟一陣,卻難答覆,轉臉望著澄因。
只見老和尚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全身微微顫動,數年積壓心頭的情恨往事,一旦要揭穿清算,饒是他定力深厚,也不覺十分激動。
李瑤紅心思機敏,江湖閱伍又多,看雙方神情,已猜這中間必然有極大的隱情,如果揭穿,或將引起一場慘烈的搏鬥,那時再想勸阻,恐怕已難生效,心中一急,高聲喊道:“爹爹,我義父身中附骨毒針,即將發作,此刻寸陰寶貴,我們要快些趕回去了。”
李滄瀾亦覺得此時此地,不宜和崑崙三子動手,當下急聲叫道:“齊壇主!”
齊元同回頭答道:“幫主有什麼吩咐?”
李滄瀾臉色一沉,說道:“你就是和崑崙三了有過嫌怨,此刻也不是清結時機,來日方長,何必急在一時?”
齊元同為人雖然狂做,但海天一叟的話,他卻是不敢不聽,當即躬身答道:“齊元同敬遵幫主令諭。”
李滄瀾微微一笑,又對一陽子拱手說道:“道兄和本幫齊壇主總有舊恨,也望看在老朽的面上,今天暫作罷論,改日有緣,定當討教貴派天罡掌和分光劍。”
一陽子笑道:“但得賜教,定當奉陪。”李滄瀾縱聲大笑,望著李瑤紅,道:“你這丫頭急著趕路,現在還不走嗎,呆站著幹什麼?”
無影女嫣然一笑,道:“爹爹和三位叔叔先走吧,我還要和琳妹妹談談呢。”
李滄瀾一皺眉頭道:“那怎麼行?還不快跟我走。”
這位統率天龍幫的綠林豪客怪傑,卻是無法管得自己的愛女。只見李瑤紅小嘴一嘟,說道:“怎麼不行?我和琳妹妹談心,又不礙爹的事。”
李滄瀾長眉二揚,臉泛怒容,剛要發作出來,突然又變成一臉慈愛,搖搖頭道:
“你已經廿多歲了,怎麼還是這等頑皮,不怕別人笑話嗎?”
李瑤紅嬌媚一笑道:“我又沒有說不走,只是想和琳妹妹再談幾句說,你們先走嘛,我隨後趕到。”
李滄瀾目注一陽子,笑道:“小女刁蠻,尚望道兄照顧一下……”
說罷,轉身緩步而去,川中四醜扛著枯佛靈空,左右護擁,三旗壇主隨後跟進,瞬息間功夫,轉過一個山腳不見了。
李瑤紅回頭拉著霞琳一隻手,問道:“琳妹妹,你怎麼會和我們齊壇主結下仇恨呢?
他已經五十歲了,你才十七歲?”
霞琳搖搖頭,悽婉一笑,道:“我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
說完慢慢轉過臉,望著澄因,問道:“師伯,我爹爹是叫沈士郎嗎?”
老和尚剛剛平復的心情,被霞琳這一問,又不覺激動起來,茲眉愁鎖。一臉悲慼,望著沈姑娘呆了一呆。突然,他眉宇之間泛起了怒意,聲色俱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