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蕭聲感染,靜靜地站在那裡聽了起來。
陶玉不知不覺間,也為那蕭聲所感,直待蕭音逐漸遠去消失,他才清醒過來。接著又見一陽子和慧真子爭辯起來,慧真子負氣進了內室,一陽子也離開了慧真子的房間。
陶玉看天色,已是三更過後,但始終未見霞琳露面。放眼望去,到處是房舍聳立,如果盲目搜尋,勢必要驚動崑崙派門下弟子,一露行蹤,事情就更難辦,不如暫時退出三清宮,在金頂峰附近藏起,慢慢地待機會下手。
他思忖一陣,定了主意,立時悄然退出了三清宮。
陶玉在金頂峰附近一連守侯了十幾天,三度冒險入觀,但始終沒有遇得霞琳。
因為他行動謹慎異常,潛伏金頂峰附近十幾天,竟未被發現行蹤。
不過,這十幾天來,他生活也確夠艱苦,隨身攜帶的乾糧,早已食用完畢,再加上數日不停的大風雪;鳥獸絕跡,就是想打點飛禽走獸充飢,也難如願,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滿山去打,只有採些松子,水果之類充飢。
到了第十三天上,金環二郎已自覺難撐持下去,決定入夜後,暫時離開金頂峰,出山去休息幾天再來。
這座金頂峰,也就不過有百畝大小,三清宮就佔去了大半地方,所幸山峰四周,滿生著千年古松和嶙峋的怪石,陶玉十幾天來,不是藏身在古松枝葉密茂之處,就是躲在鱗峋怪石之間,再加上一連七八天不停的大風雪,其苦可知。但這八九天風雪之困,卻使他武功精進很多,又把那“拂穴錯骨法”中十二式奇奧變化,思索通達。
就在陶玉打算離開金頂峰的夜裡,一連七八天不停的大風雪,突然雲散雪止,重疊山峰,捧托出一輪明月,雪光星華交映成一片銀色世界。
陶玉躍攀上了一株巨松,極盡目力,搜尋下山之路,他不願在金頂峰上留下一點痕跡。
因為那痕跡要被崑崙派的人發現了,必然要提高警覺,加強戒備,那對他再來金頂峰的妨害太大了。
突然問,由三清宮中躍出來兩條人影,聯袂飛奔而來,陶玉看兩人身法雖快,但並不比自己高明,已知非崑崙三子,心中暗自笑道:我正愁著這厚積雪,下山時必將在峰山留下腳印痕跡,有他們兩個替人開路,踏著他們留下腳印而進,倒是不錯。
心念轉動之間,兩人已到了他藏身的巨松下面停住。陶玉細看兩人,都穿道裝,背插長劍,只聽右面一個年紀小一點的笑道:“四師兄,三師叔新收一個俗家弟子,你見過沒有?”
右面一個年齡較大的搖搖頭答道:“都說三師叔新收的弟子嬌豔如仙,可惜我沒有見過。”
那年輕的嘆口氣,接道:“三師叔新收弟子,我倒見了兩次,果然是秀美絕倫,過去我們一般師兄弟和師姊妹間,女的以童師姊武功最好,人也最美;男的以大師兄人最英俊,武功成就最高,兩人也最受師父和三師叔器重,繼承師父和三師叔衣缽的,也非他們兩人莫屬,但自三師叔又收了那位新師妹,和大師伯回到三清宮後,這種情勢,好像有些轉變了。第一是一師叔對新收弟子寵愛日深,童師姊還能否承繼三師叔的衣缽,已成了難定之局,這件事究竟如何?只不過是童師姊個人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大師兄的首座弟子名位,也發生了問題。”
那年長的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動一般,急聲問道:“怎麼?大師兄的首座弟子的名位,也有了變更嗎?”。
那年輕的點點頭,接道:“一個月前,師父、師伯和三師叔,在丹室中議事,正好輪到我守值,因而聽得了三位師長一點談話內容。當時聽到,還不盡瞭然,但事後一經推想,我就完全明白了。”
左面道人聽得甚是入神,連聲催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快點說給我聽。”
那年輕的道人又長嘆一口氣,道:“四師兄,你大概知道,我們崑崙派這一代掌門人,是應該大師伯出掌,但大師伯性若閒雲野鶴,不願接掌門戶,所以在師祖歸真後,大師伯也留書出走,書到了三清宮來,而且門下也收了弟子,下一代接掌門戶的弟子,就有了問題。師父既是掌門,大師兄自應被列為崑崙派首座弟子;再說大師兄,才智、魄力,在我們九個師兄弟中,也沒人能與比擬,名列崑崙派首座弟子,實在是當之無愧。”
那年長的道人點點頭,道:“大師兄才氣縱橫,天賦異稟,大師伯門下就是收有弟子,料也無法和大師兄一爭長短……”
話未說完,那年輕的道人,突然冷笑一聲,接道:“這件事大師伯已是早有預謀,他已把那追魂十二劍私授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