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罵道:“膿包!”雙筆一振,一招“橫架金梁”擋住楊華長劍。姓馬那個軍官舞起青銅鐧朝他後心就碰。
青銅鐧還未觸及楊華,楊華陡地倒在地上。那軍官不覺一呆,莫名其妙。鄧中艾雙劍刺空,提足要踩楊華。只聽得全大福一聲慘呼,雙腳已被滾在地上的楊華削斷。楊華用的是刀法中的“地堂刀”。全大福與楊牧狼狽為奸,楊華也最恨他,砍斷他的雙腳,方始消了胸中一口惡氣。
說時遲,那時快,楊華已是一個“鷂子翻身”,跳了起來。長劍隨著他躍起之勢反手刺出,喝道:“你和姓全的是好朋友,陪他去吧!”那姓馬的軍官魂飛魄散,只道楊華也要斬他的雙腳,拔足而逃。可是他跑得再快,卻不及楊華出劍之快,劍光過處,只聽得一聲慘呼,這次是那個姓馬的軍官,給楊華一劍削掉了他的一條臂膊。
五個軍官,兩死兩重傷,沒有受傷的只有一個鄧中艾,敗得可是比“四僧”、“四道”更慘了。鄧中艾又驚又怒,喝道:“大夥兒齊上,這小子膽敢拒捕殺官,咱們還和他講什麼江湖規矩!”
楊華縱聲笑道:“我早叫你們併肩子上了,誰叫你們不聽我的說話。”
他雖然豪氣干雲,但以寡敵眾,敵手又都不是泛泛之輩,可還當真不易應付。
“五官”雖然只剩一人,“四僧”、“四道”尚未如何損傷、混元子的師弟傷得最重,也不過是右手的輕傷,左手還能使劍。鄧中艾加上四僧四道,總共也有九人之多,論本領,單打獨鬥,或許不及楊華,相差也是有限。楊華只應付他們三人聯手,已是為難,何況他們另外還有六名高手相助,何況,混元子和他的師弟也還能使出毫無破綻的劍陣?楊華要同時應付這許多高手,又怎能還像剛才那樣輕易的擊破他們的劍陣。
片刻之間,楊華已是被困核心。九個敵人,三重圍困,把楊華圍得無隙可鑽。最內層的是鄧中艾和混元子師兄弟,攻守配合,嚴密非常。天泰上人和兩個藏僧把九環錫杖揮舞得接成一個圈圈,防他突圍。最外層還有兩個劍法奇詭的青城派道士和一個藩僧壓著陣腳!
楊華被困核心,氣力漸漸不加。幸而鄧中艾等人對他神妙莫測的劍招也都還有些顧忌,他們以為勝券在握,自是不願太過冒險進招,故此楊華還能勉強支援。這些人打定了主意,只待耗盡楊華氣力,那時何愁不能將他擒獲?
正在吃緊,忽聽得鄧中艾喝道:“什麼人,給我站住!”楊華把眼望去,只見一條人影,來得極快,看清楚了,原來正是那個剛才打了他一記耳光的美少年。
鄧中艾猜不透他的來歷,見他年紀輕輕,也不放在心上,想道:莫非是大營裡新來的小軍官,今天輪到他下鄉巡查!”駐紮小金川的清軍大營,由於防地乃是新收復的“匪區”,是以每天都要派出若干幹探,到四鄉巡視,偵查“餘匪”。這些幹探多半由職位較低的軍官充當,穿的當然也是便服了。鄧中艾料想敵人決不會這樣大膽,膽敢獨自來救楊華;但一個小軍官料想也沒多大本領,用不著他來幫忙,是以喝他“站住”。
楊華知道這人本領甚高,但也猜不透他的來意。心裡想道:“他已經知道我的仇人是盂元超,剛剛他還打了我一記耳光,料想他是不會幫我忙了。最多是袖手旁觀,讓我和清廷的鷹爪鬥個兩敗俱傷吧!”
豈知雙方都沒有料中,那美少年並沒“站住”,反而來得更加快了。只見他身形一晃,疾如鷹暈穿林,眨眼之間,已是闖進最外一層的包圍圈。藏僧喝道:“你這小子,也太不知自量,這裡有你插手的地方嗎?”那美少年冷冷說道:“是嗎?”話猶未了,只聽得“唰”的一聲,手上已是拿了一條軟鞭,霍地向那藏僧掃去。
藏僧武功不弱,雖是出其不意,百忙中也還能夠揮杖抵擋,但仍是遲了半步,只覺虎口一麻,那美少年喝道:“你給我滾開!”說時遲,那時快,藏僧手中的九環錫杖已是給他的軟鞭捲去,這個水牛般身軀的藏僧跌了個仰八叉!
與那藏僧同在外圈的兩個青城派道士這才知道來人乃是勁敵,連忙抽出身來,聯劍攻擊這個少年。齊聲喝道:“好小子,你要來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吧!”
那美少年又是一聲冷冷地說道:“是嗎?”突然把軟鞭捲住錫杖往前一送,這條九環錫杖有一丈多長,給他用勁飛來,那兩個道士怎躲得開?只聽得“鐺”的一聲響,左面道士的長劍已是給錫杖碰落,右面那個道士本領較高,慌忙一矮身軀,平劍一挑,把錫杖撥轉一個方向。
這兩個青城派道士以劍法奇詭見長,想不到未能施展,就給對方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