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和鄧中艾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起答道:“金逐流的兒子!”
楊華聽到這裡,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想道:“我分明姓楊,他們卻把金大俠硬派作我的父親。唉,我哪裡有這樣的福氣。”
鄧中艾道:“金逐流是天下第一劍客,聽說他與他的師兄江海天易子而教,江海天劍術稍遜師弟,內功則是更高。那小賊不但劍術神奇,內功也甚了得。除了金逐流的兒子之外,還能是誰?”
“劉大哥”沉吟半晌,說道:“你的推論是不錯的,不過是否正確無詐,其中涉及一個關鍵?”
鄧中艾道:“什麼關鍵?”
“劉大哥”道:“金逐流只有一個兒子!”
鄧中艾道:“何以這是關鍵?”
“劉大哥”道:“你是什麼時候在小金川碰上那個小賊的?”鄧中艾道:“大約兩個多月之前。”劉大哥道:“我要確實的日期。”鄧中艾算了一算,說道:“是八月初六。”
“劉大哥”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對了。”鄧中艾道:“什麼不對?”“劉大哥”道:“七月十三那天,金逐流的兒子曾在川北廣元出現,他是奉了江海天之命,去會他的帥兄葉嘉華的。和我有關係的人,在葉家曾見過他,密報給海統領知道。這訊息絕對可靠。”
鄧中艾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從廣元到小金川,最少也得走一個月。金逐流的兒子即使不在廣元逗留,七月十三日就走,也不可能在八月初六到達小金川。”
“劉大哥”道:“他在葉家住了五天,有一天還曾在賓客面前,和師兄合演一套劍法。據見過的人說,當真是精彩之極。”
鄧中艾道:“小金川的那個小賊,決不會是金逐流的兒子了,但和暗算尚鐵宏的那個小廝恐怕還是同一個人。”
“劉大哥”道:“要是另外還有一個少年,劍法可以比得上金逐流的兒子,那麼對咱們就更加不妙了。”
那姓葉的忽道:“這就奇了?”鄧中艾道:“什麼奇了?”那姓葉的道:“我離京之前,黃河鐵扇幫的幫主來到,他告訴我一個訊息,說是金逐流的兒子在潼關出現,他們鐵扇幫的幫主和黃河三霸都傷在他的軟鞭之下。”
鄧中艾詫道:“金逐流的兒子使軟鞭?”
那姓葉的道:“不錯,是使軟鞭。鐵扇幫周幫主賴以成名的鐵扇,交手不過三招,就給他的軟鞭奪去。”
鄧中艾道:“金逐流是天下第一劍客,他的兒子何以要使軟鞭,那恐怕是冒充的吧?””
那姓葉的道:“江海天的第三個徒弟李光復是天地會的副舵主,當時正在潼關分舵。他得知訊息,曾親自去找他的這個師弟。有沒有找著我不知道,不過他既然知道這少年是用軟鞭打敗鐵扇幫幫主和黃河三霸,仍然那樣著急找他,並聲言是他師弟。料想也不應是冒充的了。”
“劉大哥”問道:“是哪一天?”那姓葉的道:“那天正好是中秋節。
那“劉大哥”皺起眉頭道:“這可真是奇了。從廣元到潼關,道路崎嶇,路程比到小金川還遠。他們決不會是同一個人!老鄧碰上的那個小賊倒還有可能在十天之內,從小金川趕到潼關。”
那姓葉的道,“那個小賊暫且不管,兩個金逐流的兒子,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出現,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呢?”
鄧中艾說道:“按理說應該是使劍的那一個。”
那姓葉的道:“但是鐵扇幫的副幫主言之鑿鑿,我相信他絕不會故意騙我。”
“劉大哥”忽地想起來,說道:“老鄧,你好像說過,那小賊曾和一個使軟鞭的少年聯手,打敗你們五官、四道、四僧?”
鄧中艾瞿然一省,說道:“不錯,那小子的本領也是非同凡響,僅僅比那使劍的小賊稍遜一籌。劉大哥,你莫非是在疑心……”
“劉大哥”說道:“正是。我疑心這個少年,就是在潼關出現的。那個用軟鞭打敗鐵扇幫主的金逐流的兒子!不過我卻不相信他真的是金逐流的兒子。”
楊畢聽到這裡,卻是不由得暗自想道:“你不相信,我可相信!”他把這幾天來金碧漪所表現的可疑之點加以整理:第一,他說最佩服的人是金逐流,金碧漪非常高興;第二,金碧漪的口氣相當肯定,“推測”他將來很有機會可以見著金逐流;第三,金碧漪是個劍術的大行家,雖然他用的兵器是軟鞭;第四,“今天是十月十二日,金逐流使軟鞭的那個兒子八月十五在潼關出現,那麼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他來到這裡,從小金川到潼關,只要他那快馬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