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說道:“請太師叔恕弟子無心偷聽之罪。”
洞真子面色一沉,說道:“你的師父早已被逐出本門,據我所知,你也曾劍傷我的師弟洞冥子。這太師叔三字,我擔當不起。”
孟華說道:“弟子那次是迫不得已才和洞冥子動手的。”他心裡痛恨洞冥子,口裡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直呼其名,而不尊稱為“太師叔”了。
洞真子更不高興,說道:“對啦,你的本領已是遠勝我崆峒派的任何一個,客套話你就無謂說了。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既然偷聽了我和師弟的談話,你也該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了,請回答吧。”
孟華無暇和他解釋,心想:“且先把緊要的說了再講。我是看在師父份上才尊重他,他不認我做本門弟子,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於是改過稱呼,說道:“你老人家猜得不錯,那個錦匣確實是天山派的掌門人唐經天託我帶來的。”
洞真子吃驚道:“如此說來,你是代表唐經天而來的了?你憑什麼身份做他的代表?”要知由外人代表一派掌門,乃是武林之中自古以來從所未有的事,洞真子心想,唐經天身為武林的泰山北斗,做事焉能如此違背常理?
孟華說道:“我是用雙重身份來的。”
洞真子怔了一怔,說道:“什麼雙重身份?”
孟華說道:“一個是天山派記名弟子的身份,一個是崆峒派的棄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
洞真子道:“怎麼你又是天山派的記名弟子?”
孟華說道:“此話說來甚長。不過,請掌門相信,這種事情我是決計不敢欺騙你老人家的!”
洞真子吃驚未過,禁不住又再問道:“唐經天收了你做記名弟子?”孟華說道:“弟子承天山派的掌門青眼有加,他是讓我做天山派的記名弟子,不是他本人的弟子。”
洞真子當然懂得這話的意思,不覺又是大吃一驚,說道:“這麼說,唐經天是不論輩份和你當作平輩論交了?”孟華不便回答一個“是”字,只好給他作個預設。
洞真子既是吃驚,又是有點氣憤,沉聲說道:“唐經天作此安排,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孟華說道:“他是希望化干戈而為玉帛。所以叫我用雙重身份來見你老人家。一方面是代表他來做魯仲連;一方面是以崆峒派棄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請你老人家諒解我的師父!”
洞真子沉下面色,說道:“我是崆峒掌門,清理本派門戶,自會秉公辦理,用不著外人多言。你的兩重身份,都沒有用!”說罷,拂袖而起。孟華見洞真子不肯聽他說話,一時情急,衝口而出,便道:“你不是要請唐大俠主持公道的嗎?若是不要外人多言,別人又如何主持公道?”
洞真子越發惱怒,說道:“我請的是天山派掌門人唐大俠,你縱然是他代表,也還不配來這裡給我主持公道:“他盯著孟華說話,不但聲音激動,目光也突然變得陰森可怖,竟然好似動了殺機!
原來他之所以要唐經天“主持公道”,目的只是想利用唐經天來幫他對抗金逐流。希望唐經天在看了他送去的“檔案”之後,會相信丹丘生的確是“罪有應得”支援他“清理門戶”。那就不怕金逐流做丹丘生的靠山了。
但不料唐經天派來的代表,竟然就是丹丘生的徒弟孟華,倘若孟華沒有今晚之事,那還好些,如今孟華不但已是和洞冥子鬧翻,而且遭擒,事情之糟,莫甚於此。他如何還能指望一個處在“敵對位置”的孟華,替他支援他心目中所謂的“公道”?這剎那間他不由得突然想起洞冥子和他說過的一句話:“放虎容易捉虎難”了!要知他和洞冥子之間雖然也有矛盾,但根本的利益還是相同的。最少他自己是這樣想。
孟華大為著急,說道:“好,那我就用崆峒派棄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說話,掌門,你要秉公處理,那是最好不過,但也不能聽信洞冥子一面之辭!掌門容稟,弟子的師父確是冤枉的!”
洞真子心中一動,暫且強忍不發,說道:“你怎麼知道是冤枉的,你有什麼證據?”心想:“且聽聽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原來他是懷疑丹丘生已把案情真相告訴孟華,要是孟華知道,那麼唐經天也就不會不知道了。
孟華說道:“我雖然還沒找到真憑實據,但我和唐大俠也仔細研究過檔案的材料,感覺其中疑點甚多。掌門,依我們看來,你恐怕是上了洞玄子和洞冥子的當了!如今洞玄子已死,只有審問洞冥子才能知道真相!”
洞真子聽得他只是猜疑,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當下便即發作,說道:“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