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動人的光澤,嘴角泛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呵,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呢,他竟然忘了……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認為,沒有記得必要麼?
椎名溪看到,那個平日裡高貴優雅,淡然冷酷的男子,此時竟然在放空!椎名溪倍感好玩,樂呵呵地說:“泠!你在發呆哦!是不是因為我送你生日禮物,所以高興壞啦?”
本只是想開玩笑調侃幾句,沒想到卻得到了那個神一般的男子的認真回答:“嗯。”
聞言,椎名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在他身旁坐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別騙我哦!”
若月泠收回飄遠的思緒,淺笑著點頭:“真的。”
“可是,泠難道沒有收到陛下他們送的禮物嗎?”椎名溪不解。
若月泠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還笑!陛下他們都沒有為你慶生過嗎?”椎名溪不懂為什麼他還能夠笑得的出來。
若月泠將目光轉向那蔚藍的天空,那清冷的眸子平靜得彷彿都不能再平靜,輕輕開啟的那帶著絲絲魅惑的櫻色粉唇,吐出的話語是那麼動聽,卻又是那麼冰冷,猶如一個局外人,在闡述著他的過去……
……
……
……
慶生?這對於若月泠來說,實在是遙不可及,身為魔族未來的王,他整天忙於學習,又曾享受過幾次生日?
而當他好不容易才能過生日的時候,他總是滿心歡喜地期待和父王母后共享的晚餐,可是每次,都是管家冰冷而又機械的話語:“王子殿下,陛下和王后都忙於公事,無法回來與殿下共餐,請殿下趕緊用餐,然後還要練習兩小時的鋼琴,而後是學習,接下去還有魔法訓練,睡前請到書房看一會兒政治書冊和心理學書冊。”
這些話對於年幼的若月泠無疑是個沉痛的打擊,他曾經忍受不了,做過許多違反他平日彬彬有的形象的事情,就比如,發怒、摔東西、對下人破口大罵,甚至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好幾天,結果暈倒在房中……
但是,沒有,沒有呢……
就連他暈倒後,都是管家用魔力開啟他的門,救得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過父王和母后的身影。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哭不鬧,甚至比以前更賣力地學習。
那個小小的他,被迫長大。
長大後,管家告訴他,父王和母后其實是為了培養他成為王的基本要求——那就是冷漠、無情,因為那樣,就不會被感情的事左右,就不怕被人威脅,抓到把柄,這樣才能成為一個精明冷情的王。管家還說,母后曾經有過幾次想來見他,但被父王阻止了。
他聽後,只是笑了笑,繼續忙他手裡的事。是啊,事到如今,說了又有什麼用?他的生日總是那樣,跟沒有過是毫無差別的,他,早已習慣了,習慣了,便無所謂了。
……
椎名溪靜靜地聆聽,此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有誰會曾想過,所有人都瞻仰的魔族王子,竟是過著這樣的童年。
若月泠摸了摸貓咪的頭,看著它那愜意舒適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
哪知這小傢伙竟然掙脫了椎名溪的懷抱,跳到了他的腿上,還將頭往若月泠懸空的手蹭了幾下,然後傲嬌地朝椎名溪甩了甩尾巴,那樣子簡直就好像在說:“我不要你了。”
這一系列動作惹得椎名溪惱火得不得了,但是受過良好家教的她,拼命地忍住怒氣,一雙噴火的眸子等著白貓:“哼!又一隻被泠的相貌征服的動物!虧你還是男的!哼!重、色、輕、友的傢伙!”
喂喂……為什麼,後面那句有點怪怪滴啊?
撲哧——
若月泠笑了,笑得那樣美,竟讓天地間的一切都失了色彩;笑得那樣溫暖,似是要將那寒冷的冬天融化一般;又笑得那樣開懷,彷彿從未有過的放鬆舒暢。
旁邊一人一貓看呆了啊喂,周圍的觀眾看呆了啊喂,不要笑得這樣妖孽啊喂!
笑夠了,若月泠才緩緩開口,雙眸含著溫柔:“謝謝你,溪,很棒的慶生會。禮物——我收下了。”繼而他又轉頭看向貓咪,“吶,就叫你拉斐爾吧。”
話音剛落,那隻毛如白雪的優雅動物,竟似聽懂了般,一雙藍綠異瞳對上那雙魅惑的紫眸,極其慵懶地“喵”了一聲。
若月泠再次笑了。
椎名溪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也笑了……
“拉斐爾”啊,治癒的天使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