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刻。張寧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去打擾場中沉默不語的兩人。
李玉蘭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男人,神色複雜。
少女時代一心崇拜英雄的她很輕易的就被充滿男兒氣概的楊靖宇俘獲了芳心,從此一心一意的跟在他身邊,儘管那時的楊靖宇還沒有混出頭,根基不穩。李玉蘭仍然不離不棄的跟著他,度過了那段最困苦的充滿刀光劍影的喋血生涯。經過十年之後,楊靖宇終於奠定了自己的江山,一切走上正軌,空閒時間多起來之後,楊靖宇便開始潛心研究刀法。他花費了全部的時間和精力練習刀法,深深沉醉其中,甚至到了如痴如狂的境地。沉醉刀法玄妙境界中的刀王似乎忘記了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和他一起打江山,從清純少女慢慢成為成熟女人的紅顏。
那個時候,楊家刀法的創造正到了一個最緊要的關頭,李玉蘭多次勸誡無果,終於不能忍受那個除了刀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的楊靖宇,負起出走,一別就是八年。
我把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你。而你,使用什麼回報予我?
想到此處,李玉蘭的嘴角浮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苦澀弧度。
沉默。
半晌過後,楊靖宇中關於開口道:“好久不見。”
李玉蘭禮節性的點頭,聲音冷漠:“好久不見。”她的雙眼始終冷冷的盯著楊靖宇的臉龐,如果眼神是一把刀,此刻楊靖宇早被千刀萬剮了。
看到那熟悉而又分外陌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神,刀王的心臟開始狠狠的抽搐,一陣尖銳刺痛輕易在他的心防撕開一道小口子,然後逐步潰敗,分崩離析。
一種張寧從未在刀王臉上見過的深沉的溫柔之色浮現,楊靖宇醞釀許久,柔聲開口道:“玉蘭,你......”
“我今天是來帶人走的。”李玉蘭很突然的伸出手指著張寧,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生生的將楊靖宇的話堵了回去。
雖然多年不曾相見,但是在同一個城市時常能聽到對方訊息的兩人,在多年以後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如此的局面。
冷漠是溫情最大的殺手。
楊靖宇皺眉道:“你和他......”
“他是我弟弟。”依然不給楊靖宇將話說完的機會,李玉蘭淡淡的道:“明天就是開學報到的日子了,你這樣做極大的影響了他的學業和前途,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只想做個武夫。你不能決定別人要走的道路。所以我必須帶他走。”
楊靖宇沒有說話。
李玉蘭抬眼看向張寧,喊了聲:“小寧。”
張寧恭聲道:“玉蘭姐。”
李玉蘭粲然一笑,猶如塵封多年的冰河消融,百花齊放,臉上柔媚的神色讓毫無防備的張寧心臟狂跳不已,而楊靖宇更是神情恍惚,一時間竟是痴了。李玉蘭笑著朝張寧勾了勾手指,柔聲道:“跟姐回家。”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楊靖宇在一旁呆若木雞,徑自帶著張寧走了出去。
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張寧打量了一番李玉蘭,他心中暗自揣測該如何開口,他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讓李玉蘭為了他出頭的地步,甚至於以前還鬧過一些不愉快。
剛剛來不及細看,現在坐得近了,張寧才發現李玉蘭其實是一個很貴婦氣焰的精緻女人。臉龐精緻,化妝也精緻,那對珠光寶氣的耳環也精緻,衣著更是精緻,小到袖口上的紐扣也很有講究,這種精緻帶著一種令人刺目的名貴。
“有很多疑問?”李玉蘭微微笑著偏過頭來,沒有了起先的冷漠,似乎那個在刀王別墅裡的女人與她毫無關係。
見張寧很老實的點頭,李玉蘭笑意更盛:“其實很簡單。我是受人之託。楊靖宇此人非常固執而其霸道,一般人是勸他不動的,而我,恰好不是那一般人中的一個。”
“是佛爺的意思?”張寧試探性的問道。
李玉蘭點頭:“佛爺是我多年的好友,而其他是長輩,這個面子不能不給。而且,上次的事情我朋友的不對,我代她跟你說聲抱歉。”
張寧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對於那些女人的事情並不是太在意,想到霸道的楊靖宇面對李玉蘭變得笨嘴笨舌的模樣,其實沒有弄清楚他們二人關係的張寧很感慨的說了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李玉蘭心底最深處突然湧上一股刺痛,不過經歷過太多人和事的她很快掩飾過去,依然微笑,有如一朵璀璨盛開的雍容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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