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坐在方岳的車裡,稍微有些侷促。()
汽車穿過一個丁字路口,左邊是一片別墅區,右邊是一片會所。
那歐式風格的別墅區裡面,高大的樹木掩映,並沒有看到很多的人進進出出。方岳說那些別墅都是那些當官的或者富商一流買下來度假用的,平時很少有人進出。
而右邊的會所區就不同了,外面的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子。就像是一個名車展覽中心,寶馬賓士都是尋常貨色,瑪莎拉蒂蘭博基尼也屢見不鮮。開進去之後,張寧發現原來外面的停車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會所的後面還有一個修建得很隱蔽的地下停車場,張寧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官員政要,等人走遠了,方岳才說道有很多有身份的高官貴人會來這裡,因為不願意把身份曝光,汽車也不可能停在外面。裡面的地下停車場就是為這些人準備的。
張寧心中愈發的驚訝。
下車以後,張寧跟著方岳走進電梯。到了四樓,來到一個休閒娛樂會所,這裡全是會員制,不對外開放。
大廳緊閉的大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魁梧保安,見到方岳以後恭敬的喊了聲方哥,然後開啟了大門。
這是一個裝修的金碧輝煌的大廳,比之溫莎更加的奢華,張寧不禁咂舌。
方岳悠閒的在前面走著,看到張寧的模樣,偏過頭來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這麼緊張?”
“我感覺自己是一個鄉下小子進了城。”張寧搖頭道:“接觸這一行越久,就越覺得深不可測。這次佛爺突然說要見見我,你說面對本市傳奇一般的大佬,我能不緊張嗎?”
方岳只是笑,道:“其實佛爺的脾氣很好的,很好相處。”
張寧搖頭,不置可否。
方岳把張寧領到一個茶室的門口,這才站住腳步,道:“進去吧,佛爺在裡面等你。”
張寧有些意外:“就我一個人?”
方岳笑著推了他一把:“怕什麼,他老人家又不會把你吃了。”
張寧乾咳兩聲,硬著頭皮推開了房門。
茶室的那頭有一張長長的桌子,在長桌的盡頭,有一位老人正坐在椅子之上,雙眼清寒,卻十分柔和地望著自己。
這個老人面目削瘦,雙頰深陷,花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理在腦後,渾身充滿了一種寧靜祥和的氣質。
表面竭力保持鎮靜,張寧的內心卻在翻騰。眼前的這個老人,自己究竟該如何稱呼?!
老人微微笑著,但是眼中散發出一道凌厲的光芒,一閃即沒,又恢復到原來安詳的神態。似乎有些嗔怪張寧遲遲站在原地不見任何動作。
終於,張寧大步上前,很恭敬地彎下腰行了一禮:“終於又見到您了。師傅!”
沒錯,眼前的這個老人,在長沙道上威名赫赫人稱佛爺的大佬,正是當初在公園裡教張寧太極的老人!
佛爺微微一笑,伸出手來道:“坐吧。”
張寧依言坐在桌子的一頭,他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佛爺您就是教我打太極的師傅。呵呵,這真是......”
佛爺依然很溫和的笑著,他緩緩的泡了一杯茶,茶香嫋嫋,水汽繚繞。
張寧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佛爺,不知道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呢?”
佛爺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抬頭看著張寧。
佛爺的身材並不高大,這位名震本市的一方豪傑,從面相上看甚至帶著一股揮散不去的文弱的氣息,很安靜,很祥和,一點都不像一個道上的人物,反而更像是一個廟宇裡的老僧。
但是剛剛張寧見到過佛爺眼神中的那一份凌厲。張寧也見過不少的人物了,不論是黃建新充滿冷意的眼神,或者是屠國風充滿瘋狂的雙眸,又或者是蔣長印充滿挑釁的猖狂的雙眼,但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人的眼神比佛爺更讓他感到有壓力的!佛爺的眼神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犀利,而是淡淡的,平緩的,彷彿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就那樣慢慢沁入你身體的最深處,似乎能夠將整個人看得通透,自己的一切思想,都在那雙眼眸中無所遁形。
“小寧,”看了張寧一會兒,佛爺微微一笑,似乎拉家常一般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這個地方?”張寧沉思片刻:“很好,比起溫莎更上了幾個檔次,但是似乎這個地方比溫莎要複雜得多。”
“嗯。”佛爺點了點頭:“沒錯,整個湖南甚至湖北江西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