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火車站,八月底九月初的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然而火車站依然是人來人往人滿為患,就算太陽再怎麼毒辣也阻擋不了人潮的流動,原因很簡單,現在正是各個院校開學報道的時候,也就是新聞中所說的學生潮。
火車站的廣場上擺了很多的桌子,邊上豎立著遮陽傘,一條條紅色的橫幅在風中飄揚。有各大高校迎接新生的點,也有移動聯通的工作人員趁著新生們剛來長沙的時候進行促銷活動。
張寧夏梁等人就百無聊賴的坐在其中一張桌子旁,一邊喝著水一邊閒聊。
由於家在本市的緣故,醫學系就派了張寧和夏梁作為代表,加上其他院系的幾個人,還有學生會跟團委的幾個人一齊早早的趕到火車站迎接新生。
張寧本來是不想幹這個差事的,經過整個暑假在刀王那裡接受的錘鍊,張寧的楊家刀法有了長足的進展,一開始自然是被刀王虐待得很慘,後來慢慢的可以和刀王過上十幾招,到最後終於能夠和刀王你來我往的鬥上幾十個回合不落下風,張寧還沒來得及慶幸終於可以擺脫陪練這個悽慘的職業,還沒來得及在家好好享受幾天,便接到了關諾的電話叫他八月三十號的時候去火車站接新生。張寧只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天氣那麼熱,而且張寧覺得在廣場上等人的時候被周圍不斷經過的人群觀望是一個很傻的行為,關諾便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自己的腳到天氣不好的時候還會隱隱作痛,言下之意,前前後後造成關諾的腳踝共計崴到兩次的張寧就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惡人,張寧於是馬上屈服了,他覺得如果自己不給關諾做些事情,還真成了一個十惡不赦應該下油鍋下十八層地獄的傢伙了。
於是他就很無奈的頂著個大大的太陽在廣場上等待著新生的到來。還好還有不少難兄難弟陪著張寧一起曬太陽,一想到這點,張寧的心裡才稍微平衡了些。
等到十點多的時候,陸陸續續的有了學生到了火車站,張寧和夏梁就坐在邊上看著學生會和團委的人在那忙碌,告訴那些新生應該乘坐哪輛車,在哪一站下。如今的學校裡哪一個不知道張寧和夏梁是個什麼角色,他們也不敢叫張寧他們兩個做事,反而還會比較殷勤的遞煙拿水,這讓張寧覺得其實這樣子等人也不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
過了一會兒,來的學生越來越多了,有些是父母陪著一起來的,有些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一個個提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汗流浹背,不像天之驕子,反而有點像難民的味道。
“喂,你們是來接我們的嗎?”一輛銀灰色寶馬730的車門開啟,一個男生下車從馬路邊上走了過來,將近一米八的個子,一頭挑染了絢麗紫的長碎髮,一個身兼司機和保鏢兩職的中年男人落後一個身位,拎著一個褐色喬丹旅行包緊緊的跟隨。他們筆直的朝張寧這邊走了過來。
“恩,沒錯。”張寧確定這小子是在和自己說話之後,點了點頭問道:“有什麼事情麼?”
“可算找到你們了。”那個男生如釋重負的抱怨道。“長沙火車站怎麼這麼破啊?”
然後他對身後的中年男人說道:“陳叔,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們一起去學校好了,記得不要跟我爸說我媽偷偷把錢給你,要你帶給我了。”
中年男人點點頭,將手中的旅行包遞到他手中。
那個男生接過包以後就直接朝張寧身上一扔。
張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男生,邊上一個學生會的幹事一看這情況,那人把張寧當拎包的使喚了,要是別人面對這種驕縱慣了的公子哥的做派說不定就會那麼算了,可是他知道,張寧是從來不吃這一套的。於是他急著提醒道:“喂,你幹什麼呢?”
那個男生愣了愣,這很明顯是叫你們幫忙給我拿下包啊,正想說話的時候,張寧笑眯眯的攤開手道:“這位同學,好像有一些情況你還沒弄明白,我們這些人只負責給新生指路,並沒有給你們拎包的義務。”
名叫沈鯤的青年內心有些忿忿了,大熱天滿懷期待的從浙江趕過來,到了長沙才發現自己彷彿走進了一個大烤爐,這就算了,來到火車站一下車,一股熱浪便襲面而來,彷彿空氣都在燃燒著,亂哄哄的人群,亂糟糟的環境,嘈雜喧囂的聲響,這點已經叫他有些不能忍受了,現在讓人幫忙拿下包,人家居然還不幹。尤其是那個傢伙一邊喝著冰水,一邊叼著煙一臉悠閒的坐著,沈鯤怎麼看那笑容就怎麼覺得可惡,他被當局長的父親薰陶得相當靈光的腦子也不禁呆滯了幾秒,而後冷笑道:“不就是拎個包麼?”
邊上學生會的幹事抱著息事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