癒合,但顯然是徒勞無功。
夜叉斷定白溟的致命傷是在腹部,這裡有一個洞穿前後的戳傷,應該是一把長槍所為,使用同一種武器的夜叉很快就判斷出來了。
他馬上要死了。夜叉感到了難以忍受的悲傷,他忽然分不清這是印女傳遞給他的感情,還是他自己在為這個單方面陪伴了許久的男孩的死感到難過。
男孩與女孩相顧無言,忽然白溟開口了,他苦笑地對她說,“我快死啦,你也要死啦。”
“對啊。”她看著白溟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知道這會成為她接下來每一晚的噩夢,“那就一起死吧。”
“但我會比你先死。”白溟盯著印女的眼睛,彷彿要把她刻進骨子裡,“你應該還能活一段時間。”
“嗯,但也很快了。”她對自己的身體心知肚明。死期將至,仇人和朋友都要死了,她很難在乎些什麼。
“我跟你說過吧,鮫人的肉是有毒的。”他忽然正色對她說著,剜下了手臂上的一塊肉,連帶著深藍色的血液。
“我想和你一起死,好嗎?”他落下淚來,“求求你,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了。”
【他的眼淚就像珍珠一樣。】
“好。”她坦然地接受了,她大仇將報,一無所有的她慷慨地將自己的命送給了曾經的友人。
她接過那塊肉,想也不想就嚥了下去。
之後的事情夜叉也不知道了,他只記得黑暗、疼痛和眼淚。骨骼與皮肉彷彿在打架,生長的骨頭在體內橫衝直撞,血液在身體的每個角落極速流轉,到處是剝離重組般的劇痛。
他淚流滿面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印女的大腿上,淚水沾溼了她的裙襬,她的手指輕撫著他的面頰,拂去他眼角的溼意,他彷彿能聞到熟悉的煙味和她髮間的清香,這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印女、印女——”
他起身一把擁住印女,無助地叫著她的名字,這個始終無法傳遞給那個幼小的女孩的名字。
“噢,沒事了,小鳥,沒事了。”她看上去為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有些手忙腳亂,只得回抱過去,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那都是夢,只是夢。”她垂下眼睛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相擁片刻,她感受到少年似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