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碰觸到竹詩的瞬間,我的指尖上迅速穿來了一陣令人愉悅的觸感。
那種觸感從末梢神經一直傳遞到我的大腦,不斷地蹦跳著,就彷彿是一陣歡快的鳴叫或者撒嬌。
我知道,那“聲音”是竹詩發出來的,她應該是在告訴我,她還在刀裡,並沒有被吳妖老吃掉或者動什麼手腳。
菜刀在手,我內心中頓時踏實了許多,故而在緊緊握住收好我的寶貝之後,我又抬頭,帶著極端複雜的心情衝吳妖老頷首道:“謝謝!”
聽了我的謝,吳老貓妖極端自負的點了點頭,又衝我吩咐道:“快跟著女鬼去找人吧!不過臨走之前,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你這一趟非常兇險,你將要面對的敵人,你的刀感知不到,甚至你會被他殺死,你還要去麼?”
聽著吳妖老的提醒,我回頭看了看女鬼站立的那顆樹木,然後回頭,衝老妖精道:“我沒選擇,必須去!”
“很好!”吳妖老衝我道:“這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哈!既然你執意要去,老夫我就半賣半送,再告訴你一個保命的法子唄?!”
說到這裡,吳妖老又恢復到了他那一副鬼氣森森的樣子,他伸出自己的乾枯手臂,輕輕指了指我藏刀的胸口道:“如果你碰見什麼東西,實在打不過的話……可以讓自己的刀,喝你的血!喝了你的血,你就可以暫時保住自己的命。”
聽了吳妖老的話,我的腦仁中“咯噔”的響了一聲。
趙海鵬說過不止一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千萬不要讓刀靈沾染上自己主人的血,而現在吳妖老卻又告訴我如果自己實力不濟時,可以用自己的血喂刀以保命。
他兩個人的話,我不知道該聽誰的。不過我想他們之中總會有一個人的說法是錯的。
面對著兩個極端相反的說法,我感覺有點無所適從,想進一步瞭解但時間似乎實在不允許。
因而在木然間,我點了一下頭,隨後扭身過去,往那個穿著旗袍,在槐樹下孤立的女鬼處走去。
在我背後,那吳妖老轉身遠去了,他揹著手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我耳邊又一回響起了那老妖精蒼涼的歌聲,那歌聲飄忽不定,幹桑的嗓音中我勉強分辨出那聲音是:“天空飄來五個字呀!這都不是事,是事兒也就忙一會兒呀一會兒就完事!!!”
哎!聽的出來,這老妖精的心情是格外爽快,而他的爽快,莫不是建立在今晚我的恐懼與忐忑之上的。
那悠揚的歌聲中,我向那老槐林中的女鬼處堅定走去。
之後,當我往前走到距離那女鬼大約四五米的距離時,那女人悄然轉身,隨後一步步傳過槐樹製成的古門,往林地的更深處走去,每走一步路,便留下一個淡藍色泛著微光的腳印,似乎是送給我的“路標”。
面對著突然行動的女鬼,我會意間,也緊緊跟著她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在她腳印的附近儘量以最快的速度跟著。
尾隨著一隻女鬼前進,這種感覺是非常獨特有趣的,最初的心情是忐忑難耐的,因為我並不知道她會把我帶向那裡,但僅僅一會兒之後,人就會很快適應下來,又過去一會兒之後,我的內心甚至感覺平靜安寧了許多,甚至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狐疑。
畢竟,女鬼長的挺漂亮,又於黑暗中發出一種幽明色的光,像個大個的螢火蟲,本身就很養眼,在加上我一步步跟著,似乎走的都是些平坦的大路,因而感覺非常平穩愜意。
當然,在這份愜意中,我沒有時間閒著,更沒有時間欣賞藍衣女鬼那曼妙的腰肢和屁股。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我利用這段難得的時間,開始仔細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串了一下。
我發現,自從我決定擴充店面以來,便不斷地遭受到各種未知生物的攻擊,什麼變色龍,豬頭妖,不一而足,甚至還有一個冒牌的“我”襲擊了馮主任與劉法醫。
這些個東西都和“血肉傀儡”四個字密切相關,而血肉傀儡卻又和十九爺,以及我地下室出土的這六具屍體密切相關。
最後,他吳妖老的出現則把整件事情推向了一個**。
我與吳妖老今晚的偶遇,是他渡劫完畢後的第一次碰面,這個傢伙最為令我驚異的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夜晚,他非但不在構陷於我,反而還主動為我“指”了一條路,並歸還了被我視為第二生命的竹詩。
總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我,而幫我的原因是什麼……我卻絲毫看不透。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依舊清晰的記得,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