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全都不是好惹的善茬,而我……卻偏偏陰錯陽差的都招惹了一遍。
尤其是那位不懼刀槍、不怕時光,卻怎麼殺也殺不死,彷彿如水蛭一般生存的陰十九,則更是讓我如芒在背,最為頭痛。
對於陰十九的恐懼,令我夜不能寐,以至於無數次我都從混沌的夢中驚醒,而在那些夢中,陰十九總是以各種不可思議的駭人形象,時男時女的出現著,令我膽戰心驚。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崩潰而被嚇死。
也因此,我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更多的希望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態,好讓自己的頭腦儘量不去思索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清醒,吃飯,看電影和梅子聊天,便成了我內心中最重要,最能排解壓力的事情。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我實在受不過,申請了心裡康復治療,才逐漸有些好轉。
在康復中心,醫生說,我這樣的焦慮是需要排解的,因此勸我放下一切,在醫院裡找點樂子,好讓自己轉移一下對未知恐懼的注意力。
這些話說的容易,但是在醫院中,能找到什麼樂趣呢?
但是醫生既然說了,我便也只好照辦,於是開始在枯燥的療養中,硬著頭皮找樂子去了。
而找來找去,我發現自己能找到的最大愛好,就是和我的準女朋友,小梅子整天粘在一起,看她吃、看她笑、看她跳,看她睡覺覺。
說實話,梅子永遠是我心中為數不多的依靠之一,這幾天我也發現,跟她處在一起時那種感覺是與眾不同的,似乎自己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能忘卻那些生意場和五臟廟裡的恩恩怨怨,更能夠全身心,毫無顧忌的說話和大笑。
這種愜意的,毫無壓力的快樂,遠不是陳八妙或者徽嗣所能給予我的。
甚至,在梅子帶給我的那種親切感和釋然裡,有些不能自拔,更讓我明白,我有多麼在乎她,雖然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在我眼裡,梅子真的什麼都好,當然她如果不失憶的話,那便是更加完美的事情了。
也因為我對她的擔憂與執著,陰女梅那反反覆覆的健忘症病情,也在住院期間,逐漸成了我中唯一關心的事情。
透過一陣觀察,我發現梅子的頭腦似乎比前幾天又恢復了一些,甚至能記起他和我去墳地找她爺爺的那一段過往,更能記著自己曾經出過車禍,手臂上現在還留著一段接骨的傷疤。
但是,每當我提示她,希望她能進一步記憶起別的事情,特別是我們倆在一起,又或者她失意之前的那一部分內容時,又總是徒勞無功。
如此反覆過幾回之後,我腦子裡甚至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想法,我總感覺,有某種力量或者東西,似乎在阻止女梅回想起某些重要的內容。
至於阻止的內容是什麼,我想不出來,不過憑藉直覺,我覺得那應該是梅子失意前的記憶,又或者有關於梅子反覆做夢中,那個黑色的,右手放光的男人的某些事情。
凡此種種的事情,替代了陰十九,成了我在夜晚思索最多的內容,它雖然算不上一種煎熬,但也是我心裡隱隱戳戳的疑惑,我想搞清楚,但是又覺得無從下手。
然而就在我為梅子的事情擔憂不已之時,一個真正對我威脅至大的問題,突然像車禍般擺在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即將出院的前一天早晨,一個我熟悉的對頭,主動找到了我
那一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我收拾完出院前即將帶走的東西,便待在小梅子的病房中,聽她給我講小飛象,鐵壁阿童木,以及孫悟空去西天取經的童話故事。
當故事進行到真假美猴王的部分時,我突然聽見病房的門被什麼人猛的推開了。
來人推門的動靜很大,以至於門楣大敞之後,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打亂了我面前梅子那漂亮柔順的頭髮,也打亂了我原本歡喜的心思。
凝眉扭頭,我的眼睛緊緊盯著門的方向,而後看著一個西裝革履,黑色墨鏡,瘦高冷峻,禿頭無毛的保鏢走了進來。
看著這個馬仔樣,毫無禮貌的禿腦袋男人,坐在梅子身邊的我老不爽了,更立刻有了一種想抓起凳子打人的衝動。
第二章:愣頭青
突如其來的禿頭男人,讓我心情不爽。
如果不是因為肚子上的傷口,我想我早就抓起椅子打他的臉了。
不過我終究沒有那麼做,一來身體不允許,二來我也怕嚇到梅子。
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