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表妹,”穿著一襲嶄新杏色錦袍的陳元青出現在許瑾瑜面前,俊朗的臉孔上浮著笑意,目光熱切。
看著熟悉的少年臉孔,許瑾瑜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前世三十年的生命裡,充滿了陰謀算計陷害。陳元青的出現,是她生命中最特別的記憶。
韶華之齡風華正茂時,有少年傾慕自己理所當然。二十歲的那一年,她形容憔悴落魄,失去了親人揹負著血海深仇四處逃亡,陳元青冒著風險收留了她,愛她一如往昔。甚至想拋下一切和她離開京城......
這樣的深情厚意,她永生難忘。
許瑾瑜抿唇微笑:“元青表哥,你昨日已經來弔唁過表嫂了,今天怎麼又來了?”
少女淺淺一笑,唇邊的笑靨如花般嬌美動人,沉靜美麗的眼眸正靜靜地看著他。
陳元青的心亂跳了幾拍,隨口應道:“昨天我是隨著大哥一起來的,代表的是陳家。今日是我獨自前來弔唁表嫂,代表的是我自己。表嫂要停靈三日,我明天還會代替我娘來候府。”
......等等,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陳元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懊惱的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許瑾瑜忍俊不禁,唇角彎彎,露出兩個小小的笑渦。
陳元青還是像以前一樣......冒失衝動又可愛!
陳元青臉上還有些熱辣辣的,不過,話說都說了,總不能再咽回來。只能厚著臉皮當什麼也沒說過:“瑾表妹,你怎麼就一個人待在這裡?”
站在許瑾瑜身邊被忽略無視的很徹底的紀妤,不甘心地張口叫了聲“元青表哥”。
什麼叫一個人待在這裡?她不算人麼?
陳元青扭頭看了紀妤一眼,一臉訝然:“你什麼時候來的?”
紀妤:“......”
她至始至終都站在這裡好麼?!
紀妤俏臉都黑了,不高興地說道:“我一直都站在瑾表姐身邊,元青表哥只顧著和瑾表姐說話,哪裡還能看到別人。”
話語裡酸意沖天。
陳元青雖然不待見紀妤,被這麼指控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忙笑著陪禮:“是我馬虎大意,竟沒留意妤表妹也在。真是對不住了。”
心悅的少年滿臉誠摯地道歉,令紀妤的心情好轉了不少。正要嬌嗔幾句,陳元青已經轉過頭和許瑾瑜說話去了。
紀妤:“......”
紀妤憋了一肚子嫉火和怒火,當著陳元青的面卻不好發作,別提多憋悶了。心裡恨恨地想道,這個許瑾瑜,不聲不響的,手段倒是厲害。元青才見她一回就被迷住了......
一個穿著竹青儒袍的少年走了過來。
許瑾瑜笑著喊了聲:“大哥,你不是陪著世子在招呼人說話麼?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許徵溫和地笑道:“他們都是世子的同僚好友,我插不上話,不如過來陪你。”說著,又故作驚訝地看向一旁的陳元青:“元青表弟,你怎麼也在?昨天你不是來弔唁過表嫂了嗎?今天怎麼又來了?”
對著許徵,陳元青自然不敢把剛才的說辭搬出來,咳嗽一聲道:“今日在家中無事,想來找徵表哥說說話,所以就來了。”
......這樣的話,鬼才信!
紀妤撇了撇嘴,將頭扭到了一邊。
許瑾瑜又有了想笑的衝動。以許徵的性子,肯放過陳元青才是怪事。
果然,就聽許徵欣然笑道:“我也覺得和元青表弟一見如故,沒想到元青表弟也有同感。這裡說話不便,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陳元青:“......”
他一點都不想去什麼清靜的地方!只想待在瑾表妹身邊。
許徵熱情地挽著陳元青的手離開。陳元青心中不情願,卻不便表露出來,悄悄回頭看了許瑾瑜一眼。
許徵眼尖的留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一臉關切的問道:“元青表弟,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漏在那邊了?”
......丟了魂算不算?
陳元青臉孔一熱,訕訕地應道:“這倒沒有。”
“沒有就好。”許徵眸光一閃,若有所指的說道:“雖說是姻親,畢竟男女有別。在人前還是注意些分寸才好,免得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來。男子倒沒太多妨礙,女子的閨譽卻是最要緊的。元青表弟,我說的是也不是?”
陳元青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徵表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