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繡好就知道了。”許瑾瑜俏皮的眨眨眼,賣起了關子。看著慧黠又可愛。
鄒氏失笑:“好好好,我不問行了吧!等帕子繡好了我再看也不遲。”頓了頓,又滿懷希冀的說道:“等帕子繡好了,說不定安寧公主會命人接你進宮......”
“這怎麼可能!”許瑾瑜迅速地打斷了鄒氏美妙的幻想:“皇宮可不是等閒人想進就進的,得有腰牌才能進宮。你覺得安寧公主會為了一方帕子費那麼大的心思麼?說不定,安寧公主當日就是隨口一說,早已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這倒也是。
堂堂公主,什麼樣稀罕的東西沒見過。雙面繡再珍貴,在宮中總不算稀奇。或許,安寧公主就是一時興起,會不會派人來取帕子都不知道呢!
這麼一想,鄒氏又開始心疼許瑾瑜了:“若是安寧公主忘了此事,你豈不是白白忙活這麼多天了?”
刺繡既耗時間又費心思,雙面繡比普通的刺繡更耗費心力。為了繡好這方帕子,許瑾瑜這些天幾乎沒出過引嫣閣。
許瑾瑜倒是半點不介意,隨口笑道:“閒著也是閒著,只當是打發時間了。”
她巴不得安寧公主忘了此事呢!
這麼閒聊著,無法集中注意力在繡活上。許瑾瑜索性放下手中的繡活,和鄒氏閒話了起來:“娘,大哥去了曹家,還沒回來麼?”
曹大人曾是太子太傅,才學淵博,深受皇上器重,如今做了國子監祭酒。傳聞曹大人極有可能擔任今年秋闈的主考官。如果不是紀澤親自為許徵引薦,許徵根本連登門拜會的資格都沒有。
這也是寄住在威寧侯府最大的好處了。
為了兄長,許瑾瑜心甘情願地忍耐一年。
一說起許徵的學業,鄒氏的心情總比平日好的多,笑著說道:“徵兒今日和紀二公子一起去的曹家。聽說每天到曹家投拜帖的學子多的很,去了也未必及時就能見到曹大人。得在門房等。”
有資格在曹家的門房等著,傳出去也是令學子豔羨的事。
母女兩個正隨意閒聊,就聽丫鬟來稟報,紀妧身邊的丫鬟書琴來了。
“奴婢給許太太請安,給表小姐請安。”書琴利落的行禮問好。
許瑾瑜和紀妧來往密切,和書琴也很熟稔,笑著打趣道:“你今日怎麼空著手來了?”書琴心靈手巧,擅長做糕點,梅花糕尤其做的好。紀妧常打發她送一份到引嫣閣來。
書琴笑眯眯地應道:“梅花已經都謝了,想吃梅花糕,只能再等一年了。”
許瑾瑜莞爾一笑:“妧表姐打發你過來,有什麼事麼?”
書琴答道:“小姐新得了一首琴譜,想請表小姐到沉香閣一起欣賞。”
能入得了紀妧的眼,絕不會是等閒的琴譜。或許是失傳的古琴譜也說不定。許瑾瑜生出了興致,笑著嗯了一聲,又看向鄒氏:“娘,我去沉香閣一趟,很快就回來。”
鄒氏私下裡說過許瑾瑜幾回,讓她不要和紀妧走的太近,免得小鄒氏心中不快。許瑾瑜口中答應的好好的,一轉頭卻依然故我。
當著書琴的面,鄒氏也不好說什麼,笑著點了點頭。
......
進了沉香閣,一張意想不到的俊臉映入眼簾。
許瑾瑜一怔。
他怎麼會在這兒?
“瑾表妹,”陳元青在看到許瑾瑜的一剎那,立刻起身相迎,眼底閃出了熱切歡喜的光芒。
少年郎對心上人的傾慕幾乎明明白白的寫在了眼中。
紀妧差點被閃瞎了眼,忍不住咳嗽一聲,暗示陳元青收斂一些。然後神色自若地笑道:“元青表弟得了一首琴譜,他知道我喜歡彈琴,特意給我送來了。你的琴藝也極好,所以我特地打發書琴叫你到沉香閣來,一起欣賞琴譜。”
許瑾瑜很快回過神來,笑著應道:“妧表姐時時惦記著我,真是讓人感動。”然後,微笑著喊了聲元青表哥。
不用多想,事情明擺著的。陳元青打著送琴譜的旗號到侯府來,然後厚著臉皮央求紀妧請她到沉香閣,然後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巧遇”......
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熱情又衝動,從不會遮掩心意。
許瑾瑜既有些無奈好笑,又忍不住暗暗嘆息。
這樣赤誠可貴的心意,她豈能不動容?可前世陳家滿門被斬的巨大陰影籠罩在心頭,令人望而卻步。
直至此刻,她依然沒想到什麼辦法能救陳元青。又怎麼肯回應他的一片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