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眨幾次眼的功夫。
這短短片刻,眾人各懷所思,神色微妙。當事人許徵,反倒是最冷靜的那一個。他不是無知無畏,相反,他看的比誰都清楚透徹。
秦王賢名在外,最愛惜名聲。招攬被拒秦王肯定心中不快,不過,總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要了他的性命。更何況,中間還有紀澤這一層姻親關係。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就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就在此時,跑堂的夥計走了過來,殷勤的笑道:“席位已經擺好了,請幾位客官移步。”
秦王淡淡地嗯了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居然沒翻臉沒發火?
許徵一愣,站在原地忘了動彈。
秦王坐了下來,神色依然恢復如常,笑著招呼道:“五弟,許徵,你們兩個傻呆呆地站在那兒?還不快點過來!”
許徵定定神,含笑應了。走到秦王身邊坐下。
秦王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親切地和許徵閒聊起來。秦王才學淵博,見識也頗有過人之處,談笑風生,實在令人很難生出惡感。
許徵剛才僥倖逃過了一回,如今秦王又擺出了毫不介懷的樣子,他要是板著臉可就是不識好歹了,只得打起精神相陪。
......
隔著一道屏風,秦王和許徵的談笑聲清晰的傳了過來。
鄒氏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太好了!秦王殿下大人大量,並未和許徵計較剛才的言語之失。
許瑾瑜卻沒覺得輕鬆,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秦王禮賢下士是沒錯,許徵也確實是才華過人。可秦王身邊謀士如雲,不缺有才學的人。是什麼理由。讓秦王對許徵這般看重?
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
一團迷霧中,似乎有一個隱約的念頭掠過,然而,沒來得及細想,就一閃而逝......
“瑾娘,”鄒氏悄悄地扯了扯許瑾瑜的衣袖,聲音壓的極低:“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徵兒也真是的。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當面回絕。幸好秦王殿下沒生氣。否則,今日可就真的難收場了。”
許瑾瑜扯了扯唇角,同樣壓低了聲音:“我倒是覺得大哥做的對。”
鄒氏心中不贊成。可此時此刻此地實在不適合爭辯這個問題:“先不說這些。等回去再說。”
秦王就坐在隔壁,萬一聽到什麼隻字片語就糟了!
鼎香樓不愧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樓,上菜的速度快,菜餚鮮香可口。可惜許瑾瑜和鄒氏都是滿腹心事。再美味的飯菜吃到口中也沒什麼滋味。
母女兩個很快就擱了筷子。
屏風的另一邊,卻是酒興正濃。
秦王頻頻舉杯。許徵也端起酒杯相陪。他的酒量實在不算好,很快就不勝酒力。
許徵生的俊秀斯文,眉眼間浮了幾分醉意,俊臉泛紅。更顯動人。
秦王目光灼灼,心中陣陣悸動,喝下的酒在胃裡迅速的灼燒。全身燥熱難耐。幸好是坐著,否則就要當眾出醜了......
越難到手的。越是惦記。
秦王對許徵就是如此。
秦王府裡除了正妃李氏之外,還有不少美貌的侍妾。李氏生了兩個兒子,侍妾裡也有所出。從表面看來,秦王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嗜好男風。
秦王野心勃勃,一直以賢名示人,這個不光彩的毛病當然不能讓人知曉。
等閒的也入不了秦王的眼。要相貌出眾,要氣質過人,要才思敏捷,要懂詩詞書畫。家世太顯赫的不能碰,免得惹來麻煩。最好是家世低一些的......
許徵的出現,令秦王心蕩神馳。
短短几次接觸後,秦王就下定了決心,這個人,他是要定了!
想長久將人留在身邊,當然要花些心思。許徵有自己的清高和傲骨,並未讓秦王退卻,反而對許徵更高看了幾分。
秦王心思浮動,實在按捺不住親近許徵的衝動,親自端起酒壺為許徵斟酒。
許徵忙笑著推辭。
兩人爭奪間,秦王正大光明地抓住了許徵修長的手:“不過是親自斟杯酒罷了,你就別推辭了。”
說著,硬是為許徵倒了酒。然後依依不捨地鬆了手,心中暗暗回味不已。
許徵有了幾分酒意,並未留意到秦王異常灼熱的目光,
楚王就坐在秦王身側,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