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幾乎同時打了個寒戰。
小鄒氏前一刻要了一條人命,下一刻卻這般若無其事......
顧採蘋心裡也不停冒著寒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許瑾瑜不動聲色的握住顧採蘋的手:“顧姐姐,姨母在和你說話呢!這件事都是含翠搗的鬼,如今姨母已經狠狠發落了含翠,你也別一直委屈的哭了。你和世子已經......姨母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含翠已經死了!
想利用此事扳倒小鄒氏是不可能的。先順利的促成顧採蘋和紀澤的親事再說。只憑著這件事,已經足夠小鄒氏頭痛懊惱的了。
顧採蘋被這一提醒,很快回過神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一切但憑伯母做主。”
小鄒氏其實吃人的心都有,臉上卻硬生生的擠出笑容來:“你放心,我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我已經打發人去顧家送信了,等顧家來了人,我會和他們商議定親的事。”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小鄒氏心裡慪的直滴血。
算計來算計去,竟然被一對丫頭片子坑了!
什麼無辜委屈!根本就是顧採蘋心甘情願代許瑾瑜去假山邊赴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白的賠上了紀澤......
再咬牙切齒再恨也沒用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打落牙齒也得和著血吞了再說!
“有情人終成眷屬!”許瑾瑜笑吟吟地在小鄒氏的傷口上撒鹽:“我先恭喜顧姐姐了。”
顧採蘋心中狂喜不已,臉上卻流露出羞答答的神色:“妹妹別來取笑了。”
小鄒氏耗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心頭翻湧不息的怒意按捺下去。
許瑾瑜看向小鄒氏,徐徐笑道:“姨母,天色這麼晚了。也不知顧家的人什麼時候會來。我和娘就不在這兒多等了,先回引嫣閣了。”
接下來的事,自然有顧家人為顧採蘋出面撐腰,她樂得輕鬆悠閒地看好戲。
小鄒氏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也好。”
......
鄒氏沒出聲,默默的起身,領著許瑾瑜一起出了屋子。
含翠的屍體已經被拖走了,院子裡一灘血跡令人觸目驚心。揮之不去的血腥氣令人作惡。
鄒氏皺緊了眉頭。忽然覺得氣短胸悶心煩意亂。
許瑾瑜似是察覺到了鄒氏的異樣。忙攙扶住鄒氏的胳膊,低聲道:“娘,你怎麼了?”
鄒氏深呼吸一口氣。低低的應道:“回去再說。”
一路無話。母女兩個匆匆地回了引嫣閣。許徵也回來了,正要往外走,正好迎面遇上了許瑾瑜和鄒氏。
“妹妹,你沒事吧!”許徵一臉急切:“我們那邊酒席剛散不久。我一回引嫣閣。就聽說今天晚上府裡出了事,含翠也被帶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丫鬟說的含糊不清。許徵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許瑾瑜定定神,迅速地將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含翠悄悄說有事稟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說世子約我在假山旁相會,我不肯去赴約。含翠反覆勸我去,還捧了茶水給我喝。顧採蘋正好來了。她傾慕世子,心甘情願的代替我去赴約。我便和她換了衣服。那杯茶水也讓她喝了......”
加加減減,說了大半的實情。真正關鍵的部分。自然是不能說的。
饒是如此,許徵已經聽的火冒三丈。
“欺人太甚!”許徵咬牙切齒的怒道:“如果不是你機靈,又有顧採蘋擋了這一回,現在失了貞節的人的就是你了!姨母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
許瑾瑜嫁給紀澤,對含翠能有什麼好處?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含翠是受小鄒氏指使才有了今晚的舉動。小鄒氏把一切都推到了含翠頭上,簡直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許徵越說越憤怒,握緊了拳頭:“我現在就去找姨母問個明白。”
“大哥,你別衝動!”
許瑾瑜立刻攔下許徵:“姨母確實居心不良。可我又沒去,現在受了傷害的是顧採蘋。顧家人得了訊息,只怕連夜就會來了。今天晚上,姨母是別想消停了。你現在去找她只會添亂。”
“等顧家人來了,姨母肯定要和顧家人商議定好親事。顧採蘋會嫁到侯府來,姨母以後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
聽到最後一句,許徵的怒氣稍稍平息,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好,我聽你的,今晚暫時算了。等顧家和侯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