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顧夫人打發人到威寧侯府送了信。
小鄒氏客氣的招呼了顧家的管事,等人走了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顧家在打著什麼算盤,一望可知。
顧採蘋是顧家嫡出的幼女,是顧氏嫡親的妹妹,出身高貴,對紀澤又一腔痴情。萬一顧採蘋成了紀澤的續絃,今後她和紀澤之間的私情隨時會有暴露的危險。所以,她絕不會容顧採蘋母女心意得逞。
許瑾瑜的聰慧難纏確實出乎意料,她也曾一度猶豫過,是不是該另換一個性子溫軟好拿捏的......可眼下看來,許瑾瑜嫁到侯府,總比顧採蘋嫁來要強的多。
紀妧不是正暗中為許瑾瑜牽線搭橋麼?一切就隨紀妧折騰好了。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探探鄒氏的口風,早些定下這門親事。不然,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小鄒氏打定了主意,命人將紀妧紀妤許瑾瑜都叫了過來,說了顧採蘋即將到侯府來做客的事:“......顧四小姐要來侯府小住,你們幾個要好好招呼她,別怠慢了客人。”
話音剛落,紀妤就不高興地嚷了起來:“她怎麼又要來我們侯府。大嫂已經病逝,虧顧家好意思仗著姻親的關係來走動......”
紀妧聽不下去了,皺了眉頭,冷淡地打斷紀妤:“三妹,說話謹慎些!”
她也不喜歡顧採蘋沒錯。可紀妤這麼說顧家,連帶著顧氏也被貶低了幾分,心裡頓時一陣不悅。
紀妧一板起臉孔,紀妤頓時憷了幾分,聲音也弱了下來:“我說的都是實話。又沒冤枉她。本來就只是姻親,哪有時常登門小住的。我可不想她住我的清芷苑......”
“讓她住我的沉香閣好了。”紀妧淡淡的接過話茬。
紀妤悻悻地住了嘴。
小鄒氏本想讓顧採蘋住在清芷苑,這樣也方便掌握顧採蘋的一舉一動。可現在紀妤話已經說出口紀妧也應承了下來,只得笑道:“住在沉香閣也好。不過,你出嫁的日子也快近了。你得忙著準備嫁妝,只怕你沒閒空招呼顧四小姐。”
紀妧似笑非笑地看了小鄒氏一眼:“我的嫁妝早在去年就準備好了,母親該不會忘了吧!”淡然的語氣中。透出些譏諷。
小鄒氏頓時訕訕地笑了:“我一時疏忽。竟忘了這一茬。”
紀妧扯了扯唇角,倒也沒再出言說什麼。
她和小鄒氏之間一直維持禮貌客套,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卻也不算和睦。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紀妧就快出嫁了,內宅即將成為小鄒氏的天下。小鄒氏心情愉快,也樂意多讓著紀妧幾分。
......
當著小鄒氏母女的面,紀妧護著顧家的顏面。到了私底下和許瑾瑜說話時。紀妧才卸下了冷靜自若的面具,露出了不快和不滿:“顧家也算是勳貴世家。怎麼能做得出這種把女兒硬塞上門的事情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顧家想把顧採蘋嫁給紀澤做續絃的心意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許瑾瑜樂得閒閒看好戲,輕鬆地笑道:“顧四小姐出身名門,又生的秀麗端莊。若是能和表哥共結連理,也是一樁美談。”
美談個屁!
名門閨秀的涵養和矜持,令紀妧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改而輕哼一聲:“顧家想嫁,也得看大哥願不願娶。”
顧採蘋這麼積極熱情的送上門來。實在是令人不齒。
而且,大哥明明相中的是許瑾瑜。顧採蘋只怕是要白費心思了。
許瑾瑜不肯接這個話茬,左顧言他道:“妧表姐,你既然答應了讓顧四小姐住到沉香閣來,也該早些讓人收拾一些客房。說不定顧四小姐很快就會來了。”
紀妧難得刻薄了一回:“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會很快就到。”
許瑾瑜撲哧一聲笑了。
紀妧自己也被氣樂了,一想到接下來一段日子要朝夕對著裝模作樣的顧採蘋,不由得一陣頭痛。
......
到了下午,顧四小姐果然到了威寧侯府。
小鄒氏姐妹兩個都是長輩,沒有親自相迎。紀妧紀妤姐妹兩個,還有許瑾瑜一起在側門相迎。
顧採蘋由丫鬟朝霞攙扶著下了馬車,娉婷地走了過來,笑著和眾人一一寒暄。
紀妧縱然再不待見顧採蘋,畢竟來者是客,表面上的禮貌客套總要有,淺笑著說道:“顧四妹妹難得來做客,這次可要多住些日子才是。”
顧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