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一個俏麗的丫鬟打著燈籠。昏黃的光芒靜靜的灑落在少女美麗的臉龐。
溫婉沉靜,眉目柔和,美好的如一幅水墨畫。
陳元昭下意識地多看了許瑾瑜一眼。
自從那一天晚上接到周勇的訊息,他終於知道自己一直都誤會了許瑾瑜,每每想起她,他心中都會湧起莫名的怪異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彷彿黑白的世界裡,忽然多了一抹鮮亮的顏色。又彷彿是荒漠的天地裡,多了一汪清泉......
等等,這都是什麼酸溜溜的形容詞!
陳元昭皺了皺眉,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有些不滿。
許瑾瑜已經走上前來......別誤會,是走到了許徵面前,壓根看都沒看他一眼:“大哥,酒宴怎麼散的這麼遲?”
許徵無奈的笑道:“秦王世子還有陳將軍的酒興都極高,如果不是秦王殿下醉倒了,只怕還不會散席。”頓了頓又責怪道:“這麼晚了,你不早些歇著,怎麼還跑到這兒來了。我來之前不就和你說過別等我了嗎?”
語氣中透著親暱和心疼。
許瑾瑜抿唇一笑:“你遲遲沒回去,我心裡惦記著你,哪裡還睡得下。索性就過來等你了。也沒等多久,最多等了一盞茶時分罷了。”
許徵不信,問初夏:“你和小姐來了多久了?”
初夏笑嘻嘻的應道:“少爺,你就別為難奴婢了。小姐說是一盞茶時間,當然就是一盞茶了。絕沒有半個時辰。”
許瑾瑜:“......”
許瑾瑜好氣又好笑,轉頭瞪了初夏一眼:“好啊,你就是這麼對主子的麼?等回去了。看我怎麼罰你!”
這麼不痛不癢的威脅,從小到大初夏不知聽了多少回,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口中意思意思地告饒:“小姐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瑾瑜拿初夏沒辦法,只得笑著向許徵解釋:“真的來了沒多久。初夏是故意淘氣,你別聽她胡說。”
許徵心裡暖暖的。卻故意板起了臉孔:“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許瑾瑜放心不下。所以到淺雲居外等他。他何嘗不擔心許瑾瑜?那個秦王既喜歡男人,也有一堆美貌的侍妾,根本就是一個男女通吃的好色之徒。許瑾瑜生的如此美麗。萬一秦王動了心思怎麼辦?
許瑾瑜乖乖地應了。
......
兄妹兩個有說有笑,完全忽略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從未被忽略的這麼徹底的陳元昭,心裡湧起莫名的惱怒。他又不是空氣,許瑾瑜不可能看不到他。到現在都沒正眼看他。也沒和他說話,分明是故意晾著他!
換在平日。陳元昭十有八九是板著臉孔走人。可醉酒之後嘛......
“許瑾瑜,你沒看見我也在嗎?”陳元昭的語氣裡含著不滿,目光也比平日亮的多:“怎麼看都不看我一眼?”
許瑾瑜:“......”
她確實是有意晾著他沒錯!不過,以陳元昭的性子。不應該是面無表情的保持高冷氣質嗎?這副咄咄逼問的樣子也太幼稚了。
不等許瑾瑜張口,許徵便皺起了眉頭,冷淡的說道:“男女有別。舍妹沒正眼看你,才是守禮數的行為。不知陳將軍有何不滿?”
陳元昭斜睨許徵一眼:“我和許瑾瑜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
許徵:“......”
許徵火冒三丈,皮笑肉不笑的應道:“陳將軍大概是在軍中待久了,命令下屬也成了習慣。可惜,我不是你的下屬,也無需聽你的吩咐。天這麼晚了,還請將軍早些回軍營或者回安國公府。我和妹妹就不多奉陪了。”
說著,看向許瑾瑜:“妹妹,隨我回引嫣閣去。”
“等等,”陳元昭淡淡說道:“我有話要和她說。”
許徵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應了回去:“陳將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難道你有話要問,妹妹就一定要聽不成?”
陳元昭不快的擰起眉頭:“許徵,你別太過分了!我有話要問許瑾瑜,又不是要問你。你怎麼囉嗦絮叨個沒完。”
“妹妹的事,我這個做兄長的當然有權利過問。”許徵半步不讓:“已經是深夜了,有什麼話以後再問。”
陳元昭冷哼一聲:“為什麼要等以後,我現在就要問!”
......原來陳元昭酒喝多了是這副模樣!
眼睛異常明亮,看著清醒,其實已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