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含玉同情地看了哭哭啼啼的顧採蘋一眼。
可憐的顧採蘋,直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紀澤這回進了天牢,只怕是永遠都不會再出來了。
顧採蘋又回了一趟顧府,對著父母一通哭訴,央求顧老爺救人。
顧老爺鐵青著臉怒叱:“皇上親自下旨,將紀澤下了天牢。這種時候,我們顧家撇清還來不及,萬萬不能往前湊,免得被連累。你也別鬧騰了,乖乖回紀家待著等訊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的不同尋常,以顧老爺的精明圓滑,豈肯擔這樣的風險。
當日真是失策,竟由著顧採蘋任性,嫁給紀澤做續絃。紀澤有個三長兩短,顧採蘋領著孩子要怎麼辦?
顧採蘋被罵的淚水漣漣,又哭著央求顧夫人:“娘,你替我向爹說說情,不能救世子回來,至少也幫著打探一下訊息。”
顧夫人無奈的嘆口氣:“採蘋,不是爹孃不肯幫你。可此事關係太大了。你爹是絕不肯沾邊的,娘也沒辦法。”
顧採蘋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可顧老爺絲毫沒心軟,顧採蘋只得無奈地回了威寧侯府。
......
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個多月。
顧採蘋等人翹首期盼著威寧侯歸來,朝堂內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密切關注此事。
威寧侯傷勢不輕。好在沒有致命的傷。再加上太醫院裡的太醫們醫術高超,各種名貴的補品源源不斷地送來,威寧侯終於能勉強坐馬車了。
太醫們一刻沒敢耽擱,立刻稟報給了皇上。皇上很快下了旨意,命人接威寧侯進宮。
皇上體恤威寧侯傷勢未愈,不便走動,特意恩准威寧侯坐轎輦進了宮。這份恩寵。絕對是勳貴武將裡的第一人。令人眼熱羨慕不已。
威寧侯右胳膊綁著繃帶,身上也纏的結結實實,整個人顯得僵硬可笑。這副模樣。就是想行跪禮也是不可能了。
“臣見過皇上。”威寧侯只能站著行了拱手禮,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皇上嘆了口氣:“罷了,你受了這麼多傷。不用顧慮這些繁瑣禮節了。”
接著,從桌上拿起了一張信紙。正是當日威寧侯請人送給皇上的那一份信:“朕準你所請,已經將紀澤抓進了天牢。不準任何人探視靠近。朕等了半個多月,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和交代了?”
威寧侯眼中閃過一絲晦澀和痛苦:“請皇上摒退左右,臣有要事要獨自稟報。”
皇上點點頭。揮揮手,一旁的太監和侍衛都退到了崇政殿外。
威寧侯深呼吸一口氣,低聲說道:“......臣當日私自潛回京城。是因為有人給臣通風報信。臣的妻子和別的男子有染,還懷了身孕。臣聽聞此事。憤怒之極,安排好一切之後便匆匆趕回京城......”
威寧侯沒有隱瞞,將小鄒氏和紀澤之間的事情盡數道來。
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無法忍受的羞辱是什麼?當然是妻子紅杏出牆。
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男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威寧侯身受這樣的奇恥大辱,還不能聲張,心裡不知多憋屈。此時又不得不向皇上稟明一切,一張老臉火辣辣的。
殊不知,皇上聽著也有幾分心虛。
身為天子,無人敢撬他的牆角。
不過,他一個衝動之餘,倒是給臣子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而且一戴就是數年,順便還讓臣子替他養著兒子......
一不小心有點走神。皇上很快回過神來,猶豫片刻才安慰道:“人已經死了,你也放寬心,不要總記著此事了。”
威寧侯苦笑一聲,笑容中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澀和憤怒:“臣也想過,人死如燈滅,不必總耿耿於懷了。可沒想到,臣願意息事寧人,那個混賬東西卻記恨在心,暗中指使刺客行刺於我。”
想到那天夜裡的兇險之處,威寧侯心有餘悸,面色也沉了下來:“那些死士人數眾多,個個身手高強。幸好我擅長水性,跳進汴河裡才得以脫身。後來又被路過的農夫救了起來,否則,微臣早已命歸黃泉了。”
皇上早已料到這個事實,不過,在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依然覺得心驚肉跳:“你怎麼敢確定,那些死士是紀澤派去刺殺你的?當時查探屍體的時候,找到的可是楚王府的腰牌......”
“這不過是嫁禍於人之計!”威寧侯斬釘截鐵地說道:“楚王生性善良,又和微臣無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