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總沒有立刻就對嫡母動手的道理。不得不暫且隱忍。
許瑾瑜當然沒有反對的道理,心中頗為欣慰。
陳元昭終於開啟了心結,不再怨恨葉氏,甚至主動為葉氏著想。葉氏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陳元昭和許瑾瑜從宮中歸來,引起了全府的轟動。他們兩人無心應付眾人或好奇或敬畏或欲討好的目光,直接到了世安堂。
世安堂今日異常的冷清安靜。
守在葉氏門外的珍珠忙上前來行禮,在稱呼時稍稍猶豫了一下。以前叫慣了二公子,可現在這麼叫似乎不合適了,叫平王殿下,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陳元昭無心理會珍珠的欲言又止,直接上前敲門:“母親,是我。”
門裡毫無反應。
陳元昭略略皺眉,敲門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母親,我和阿瑜從宮裡回來了。”
門內還是沒有半點回應。
陳元昭心裡一個咯噔。
許瑾瑜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就算葉氏心情再不好,也不可能將他們拒之門外:“珍珠,婆婆在屋子裡待了多久沒出來了?”
珍珠此時終於感覺到不妙了,惶惶不安地答道:“夫人接了聖旨回來後,一直沒再出來過。中午奴婢來送午飯,夫人也沒答應。奴婢以為夫人心情不好不願出來,便沒敢再驚擾夫人......”
珍珠的話一入耳,陳元昭的臉色徹底變了。想也不想地用力踹門,發出嘭地一聲巨響。結實的木門晃了一晃。
門內,依然一片靜默。
許瑾瑜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葉氏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這麼久,不曾出來。現在這麼大的動靜依然沒吭聲......只有一個可能!
陳元昭的俊臉陡然泛白,沒了血色,薄唇抿的極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將門踹開。
......
葉氏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詳,雙目緊閉。雙手垂在身側,就像睡著了一般。
陳元昭站在門口,雙手不停地顫抖,腳下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腳邁不開步。
有陳元昭擋著,許瑾瑜根本看不清屋裡的情形。可她已經從陳元昭僵硬的背影中猜出了真相。
淚水嘩地湧出了眼角,迅速模糊了視線。
葉氏已經熬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到了這一天不肯再撐下去,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離開人世......
珍珠的痛哭聲和許瑾瑜低聲的哽咽一點一點的傳進陳元昭的耳中。
陳元昭有一剎那的茫然,頭腦空白一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走到了床榻邊。
葉氏蒼白安詳的面容映入眼簾。
一陣尖銳的痛楚從心底蔓延開來。
陳元昭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幾乎無法呼吸。
許瑾瑜走到陳元昭身邊,只看了床榻上的葉氏一眼,便扭過頭去,身子簌簌發抖,淚流滿面。
珍珠跪倒在床榻邊,痛哭失聲:“夫人,你怎麼就怎麼去了。留下奴婢怎麼辦......”
陳元昭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水光,半晌才低啞著聲音說道:“珍珠,你先退下。阿瑜,你也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陪著母親待會兒。”
許瑾瑜哽咽著應了一聲,和哭哭啼啼的珍珠一起出了屋子,順手將門關上。
屋子裡只剩下陳元昭和躺在床上的葉氏。
陳元昭在床邊緩緩地跪下,淚水湧出眼角。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不是不愛自己的母親,只是心結重重,長年冷漠疏遠,使得他漸漸變得冷硬不近人情,和葉氏也極少說話交流。
如果他早一點告訴葉氏他的計劃打算,葉氏一定不會心灰意冷,也不會自盡身亡。都是他的錯,都怪他......
許久,陳元昭才稍稍平靜一些。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葉氏的枕邊放了一封信。
這是葉氏的絕筆信。
陳元昭伸出手,拿過信,將薄薄的信紙展開。葉氏熟悉的字跡出現在眼前。
......
元昭,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永遠地離開人世了。
我不願意忍辱偷生,更不想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苟活於世。很早之前,我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你不用為我傷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