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小廝的手中各自攥著一根木棍。
然後,許徵看到了站在牆邊的青年男子,所有的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
這種時候見到未來的大舅兄,實在是尷尬。
面對許徵怒氣衝衝的俊臉和陰沉的眼神,陳元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半晌才咳嗽一聲說道:“你每天都起的這麼早?”
話一出口,頓時懊惱不已。說什麼不好,怎麼偏偏說了這麼一句。
果然,許徵冷哼一聲:“是啊,我確實不應該這麼早就起來,也免得遇上半夜偷偷潛入女子閨房的登徒子。”
聽到登徒子這幾個字,陳元昭也有些不快:“大舅兄嚴重了。我和阿瑜是未婚夫妻,分別半年之久,我心中掛念,特意來看看她,有什麼不對?”
喲,還振振有詞!
許徵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是‘未婚’夫妻!”
未婚那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陳元昭到底理虧,被噎了一句,不吭聲了。
許徵確實是滿肚子惱火,可陳元昭來都來了,他再生氣又能如何?
許徵不便衝陳元昭發火。不過,那些姍姍來遲的侍衛們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許徵冷冷地看著幾個巡夜的侍衛:“你們幾個今天巡夜,難道就沒發現有人翻牆進來嗎?”
當然發現了。可那是自家將軍,誰敢攔著?
侍衛們不敢辯駁,一起跪下請罪。
許徵也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不好好敲打侍衛們一番,日後陳元昭豈不是更肆意妄為了?
於是。許徵狠狠地訓斥了眾侍衛一通:“幸好來的是陳將軍。如果來的是那些偷雞摸狗之輩,偷了東西倒是小事,傷著府中人的性命怎麼辦?你們是陳將軍派來的。許家沒養著你們,所以你們做事不肯盡心。這樣的人,我們許家用不起也不敢用。今日陳將軍也在,你們幾個隨著陳將軍離開吧!”
侍衛們被罵的灰頭土臉。一個個在心中暗歎倒黴。
許徵平日待人溫和客氣,對侍衛們也頗為客氣。今天顯然是氣得狠了!
陳元昭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換在平時。誰敢這樣衝他發火,他早就翻臉了。可眼前這個不是別人,是許瑾瑜的兄長,此事又確實是他理虧。只能憋屈地受著這份閒氣了。
然後,因為動靜不小,原本熟睡中的鄒氏也被驚動了。
......
鄒氏神色匆匆地趕來。看到陳元昭的一剎那,驚的目瞪口呆。
不過。她比許徵的反應要溫和多了,很快便回過神來,還打起了圓場。吩咐侍衛們都退下,又嚴令小廝丫鬟們不得私下亂說此事。
然後,鄒氏才看向陳元昭,語氣還算平靜:“天已經快亮了,既是來了,就吃了早飯再走吧!”
未來岳母,真是寬厚溫和,堪為典範。
陳元昭有了臺階下,索性厚著臉應下了。
而許瑾瑜,在許徵出現的那一刻,便羞不可抑地躲進閨房,心裡哀嘆不已。
果然不能做壞事,更不能唸叨。怕什麼來什麼......
院子裡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許徵和陳元昭對峙的短短片刻,許瑾瑜心驚肉跳。直到鄒氏出來打圓場,許瑾瑜才稍稍鬆了口氣。
一個是她最敬愛的兄長,一個是她心愛的男子,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真的是左右為難。
初夏很快推了門進來,見許瑾瑜躺在床上,用被褥蒙著頭臉。初夏不由得啞然失笑:“小姐,太太留姑爺吃了早飯再走呢!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一起出去吧!”
許瑾瑜悶悶的聲音從被褥裡傳來:“不,我不去。”
真是沒臉見人了!
初夏笑著勸道:“躲得過今日,也躲不過明天后天,總是要見太太少爺的。再說了,太太和少爺都最疼小姐,只要有小姐在場,想來也捨不得刁難姑爺了。”
過了片刻,許瑾瑜終於將頭從被褥中探了出來:“來伺候我洗漱更衣。”
......
許瑾瑜沒有特意裝扮,只穿了大半新的家常衣裙,梳了個簡單的髮式。沒施脂粉,也沒戴珠釵。
不過,她正值最美的韶華之齡,即使是素顏朝天,也依然綽約動人。
許瑾瑜目不斜視地進了屋子,喊了一聲娘,喊了一聲大哥,便垂著頭坐下了。從頭至尾也沒抬頭看對面的陳元昭一眼,一副犯了滔天大錯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