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馬車上,葉氏閉目養神,眉眼間有一絲淡淡的倦意。
許瑾瑜看著葉氏,心裡暗暗思忖著。
葉皇后如此忌憚葉氏,足可見皇上對葉氏頗為上心。不知葉氏今日私下見了皇上說了些什麼,會和陳元昭有關嗎?
正想著,葉氏忽的睜開了眼。
許瑾瑜的目光不偏不巧地迎上了葉氏,陡然有些尷尬,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婆婆今天一定很累了,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一晚。”
葉氏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嗯了一聲,然後沒了下文。
許瑾瑜迅速地垂下眼眸,免得四目相對愈發尷尬。
許瑾瑜既是知道陳元昭的身世......對她和皇上的事自然也都清楚。她今日暗中和皇上私會,許瑾瑜也一定猜到了。竟能忍得住隻字不提,可見其心性涵養了。
葉氏滿腹心事,忽的有了張口傾訴的**:“瑾娘,你就不好奇我今天下午去了哪裡嗎?”
許瑾瑜有一剎那的錯愕,卻掩飾的極好,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平靜:“婆婆一定是有要緊事。若是想說,自會告訴我。如果婆婆不願說,一定有不能說的道理。”
果然是個聰慧伶俐的可人兒。
葉氏眼裡有了一點笑意,又覺得什麼都不用多說了。以許瑾瑜的聰明,只怕已經猜到了她和皇上說了什麼吧......
婆媳兩個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很有默契地將此事擱置到一旁,隨意地扯起了閒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
葉氏按捺住性子,靜靜地等待著皇上的迴音。
一天兩天三天......日子流水般的滑過,轉眼就是兩個多月過去了。
翻過了一個年頭。許瑾瑜的肚子像吹了氣的皮球,很快地隆起。手腳也漸漸浮腫,不便再出門走動。
正月十五這一天,葉氏隻身進宮,沒有帶上許瑾瑜。
葉氏剛到延福宮不久,皇上也來了。
葉皇后氣的咬牙切齒,在皇上面前依然半點不露。甚至主動為皇上和葉氏安排好了見面的地點。
就像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做的那樣!
只希望皇上能體會到她的賢惠苦心。對她這個皇后多些愧疚感激,對楚王也能多些顧惜。
她原本對楚王做儲君一事信心滿滿,可這大半年來。魏王鋒芒畢露,暗中拉攏秦王黨羽,結交朝臣,處理朝務更是展露出了精明能幹的一面。楚王佔著嫡出的名分。也只堪堪和魏王不相上下。
這樣的局面,令人始料不及。也令胸有成竹的葉皇后警惕不安起來。不過,魏王生母早亡,她卻是當朝皇后。這個優勢,也是魏王拍馬難及楚王的地方。葉皇后殫精竭慮地為楚王籌謀。自然要將這份優勢發揮出來。
這一次,皇上和葉氏獨處的時間比上一回更久,整整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裡。葉皇后如坐針氈忐忑難安,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敷衍諂媚討好的宮妃們。
看著一張張嬌媚的臉孔。葉皇后不無譏諷地想道。真正被皇上放在心裡的女人早已嫁給了安國公,雖然生下了皇上的血脈,此生卻永遠不能見光。
葉珺!這輩子,你註定了只能偷偷摸摸地和皇上相會,能安然坐在鳳椅上接受嬪妃們跪拜的人,永遠都只會是我!
......
一個時辰後,“身子不適”的葉氏才出現了。
做戲要做足全套,葉氏深諳這個道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葉氏面色有些蒼白,一臉歉然的苦笑:“臣妾昨晚不小心受了涼,身子無力,不能久站,剛才在偏殿裡休息了這麼久,才勉強恢復了一些,讓娘娘見笑了。”
葉皇后立刻關切地說道:“妹妹身子不適,就別在宮裡熬著了,先行一步回府吧!”
葉氏感激地謝了恩,然後告退離開。
葉皇后親自起身,送葉氏出延福宮,臨別時,親熱地攥住葉氏的手,叮囑道:“妹妹回府後,可得好好歇著,千萬別傷了元氣。”
說完,身子微微前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迅速地低語:“葉珺,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搗什麼鬼!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謝娘娘關心,”葉氏不動聲色地笑著應了回去,同樣低語了一句:“你這個堂堂皇后,還用得著怕我在暗中搗鬼嗎?”
葉皇后眼中迅速地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