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
“瑾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鄒氏根本憋不住,在馬車上就開始發問了:“陳元昭今天怎麼會忽然冒出來了?”
許瑾瑜難得有些心虛,沒有直視鄒氏的眼睛:“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鄒氏也不是傻子,嗔怪的白了許瑾瑜一眼:“你當你娘是傻子麼?他總不可能無端端的來獻殷勤。分明是衝著你來的。難不成你打算一直藏著掖著不告訴我?”
許瑾瑜啞然。
是啊,看陳元昭這架勢,顯然不是在戲弄她。
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下定了決心,斷然不會做出這麼可笑的舉動來。說不定下一步就是讓人登門來提親了......想瞞也瞞不住啊!
許瑾瑜躊躇片刻,才張了口:“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那一天在葉府做客,太子楚王和陳元昭也去了。太子莫名其妙的召了我相見,還問了一堆問題。是陳元昭替我解了圍。”
說的很含蓄,可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
陳元昭冒著開罪太子的風險為她解圍,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個!
鄒氏的眼睛亮了起來,聲音裡多了幾分欣喜和激動:“你是說,陳元昭傾心於你?”
許瑾瑜臉頰微熱,強自鎮定的應道:“是否傾心,我也說不好。”
“傻丫頭,這還用多想麼?如果不是對你傾心,今天怎麼會巴巴的跑到這兒來,對著徵兒獻殷勤。”鄒氏眉開眼笑,心情好極了。
比起冒失衝動的陳元青,陳元昭多了幾分成熟。比起心思深沉的紀澤,陳元昭性子冷峻卻又可靠。再加上英俊過人的相貌和出眾的家世,這簡直就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女婿人選啊!
許瑾瑜很清楚鄒氏在想什麼:“娘,你別多想了。就算陳元昭對我有意登門來提親,我也不會嫁給他。”
鄒氏笑容一頓,反射性的問了句:“為什麼?”
原因太多了!
前世他對她存著偏見,她對他又何嘗不是?今生就算解開了心裡的疙瘩,她也不願讓自己陷進安國公府這潭泥沼。陳元昭身負血海深仇,將來必然要報仇雪恨。他面臨的敵人將會是楚王葉皇后甚至是太子。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她絕不願蹚這個渾水。
撇開這些不說,就是陳元昭本人冷厲無情的性子,也絕不是女子希冀的良人。
更何況,許徵和陳元昭水火不容,絕不會同意她嫁給陳元昭。
許瑾瑜不想多解釋,只淡淡的說道:“齊大非偶!我不想高攀安國公府。”
鄒氏想了想,笑容也淡了下來,嘆口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結親一事,還是門當戶對的好。”
當日因為陳元青,無端的受了陶氏不少羞辱。現在換了陳元昭,只怕那位眼高於頂的安國公夫人葉氏也未必肯點頭。
還是別多想了!
鄒氏在心裡遺憾了一陣,就將此事放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許徵的秋闈科考,別的事暫時沒心思多想。
......
許瑾瑜口中說的坦然,心裡卻遠遠不如外表來的平靜。
接下來的三天裡,許瑾瑜時不時的怔忪發呆,拿慣的繡花針也不聽使喚了,手指頭被戳中了好幾回......
許瑾瑜倒吸一口涼氣,潔白如玉滑膩如脂的手指上已經冒出了血珠。
初夏忙拿了乾淨的紗布來給她裹上止血,口中不停的絮叨著:“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這三天已經是第六回了。再這麼下去,手指都快成蜂巢了。”
許瑾瑜又好氣又好笑,用沒受傷的手指彈了初夏的額頭:“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主子也敢教訓數落。”
初夏捂著額頭裝模作樣的呼痛,故作委屈的說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嘛!小姐又擔心少爺的秋闈科考,又在想著陳將軍,每天失神分心也是難免的。”
“我什麼時候想著陳元昭了。”許瑾瑜瞪了初夏一眼,耳後莫名的發燙:“再亂嚼舌頭,看我怎麼發落你。”
初夏口中應著是是是,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小姐,晚飯已經備好了。”芸香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主僕兩個的對話,她顯然也聽進了耳中,眼裡多了幾分莫名的笑意。
許瑾瑜被笑的渾身不自在,拿出主子的架勢和威嚴來:“初夏,去請太太過來。”
初夏忍著笑,領命退下了。
鄒氏很快來了。母女兩個坐在桌前,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