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我娘就盼著我能結交些閨閣好友,多出去走動。說起來,我還沒到李家去做過客,不知妧表姐什麼時候發帖子邀我去李府?”
紀妧很配合的轉移話題:“再過幾日是我生辰,到時候母親大嫂三妹都要過去,你和姨母也一定要來。”
......
說說笑笑中,時間過的飛快。
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顯然是迎親的隊伍回來了。
紀妧神色一動,正要說什麼,紀妤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興沖沖的說道:“迎親的隊伍回來了,下面該拜堂了。我們一起湊湊熱鬧去。”
邊說邊拉起紀妧的手,興致勃勃的往外跑。
紀妧也顧不得數落紀妤舉止冒失了,快步隨著紀妤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招呼許瑾瑜一聲:“瑾表妹,快些一起過去。”
雖然紀妧瞧不上顧採蘋,可不管怎麼說,過了門就是長嫂。更何況,顧採蘋的肚子裡還揣了一個金貴的。看在孩子的份上,總得對這個新過門的大嫂客氣一些。
許瑾瑜含笑應了,拉著曹縈,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拜堂的喜堂就設在淺雲居的正堂裡。
紀家的親友都來了喜堂,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十分熱鬧。紀妧等人到的時候,眾人立刻讓開了地方。這是威寧侯府里正經的主子,也是紀澤嫡親的妹妹。再沒有別人比她更有資格觀禮了。
託紀妧的福,許瑾瑜也有幸站到了最裡層。
俊美如玉的紀澤,穿著大紅喜袍,愈發顯得玉樹臨風倜儻瀟灑。
顧採蘋穿著精緻的嫁衣,頭上頂著厚厚的蓋頭,嬌怯的站在紀澤身側。雖然看不清面容,卻絲毫不妨礙周圍眾人的一片讚歎聲。什麼“一雙璧人”“天造地設”“珠聯璧合”之類的賀喜聲,蜂擁而來。
威寧侯遠在邊關,坐在上首的只有小鄒氏這個繼母。
小鄒氏臉上笑的有多甜,心裡就有多苦。不,不止是苦澀,還有無邊的嫉恨。嫉妒的火焰在胸膛不停的燃燒,她耗盡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勉強維持著繼母應有的體面。
紀澤迅速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裡含著不動聲色的警告。
今天這樣的日子,絕不容有半點不妥!
小鄒氏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面上還算平穩。
“一拜天地!”一對新人先對著外面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一對新人向小鄒氏深深一拜。
“夫妻對拜!”
在喜娘的指揮下,紀澤和顧採蘋相對站著,互相拜了一拜。然後,是一聲喜氣洋洋的“送入洞房”。紀澤手中握著喜帶,另一頭是顧採蘋,兩人一前一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洞房裡。
按著俗禮,婆婆是不能跟著進洞房的。
小鄒氏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的看著一對新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裡又氣又酸又苦。
“姨母,你還好吧!”一個關切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許瑾瑜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小鄒氏身邊,一臉的關懷:“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今日太過忙碌勞累了?”
小鄒氏回過神來,順著許瑾瑜的話音笑道:“果真是老了,忙活了這半天功夫就渾身疲倦。好在還能撐得住,你不必為我擔心。”
不管怎麼樣,也得將今天撐過去再說。
許瑾瑜眸光微閃,笑著嘆道:“姨母為了世子,可算是操心勞碌費心費力了。有這樣的繼母,世子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心虛的人難免多疑。
小鄒氏笑容一頓,下意識的看了許瑾瑜一眼。卻見許瑾瑜笑顏如花,目光清澈,毫無異樣。
看來,是她杯弓蛇影太多心了。
小鄒氏暗暗想著,隨口應道:“侯爺常年不在府裡,我這個做繼母的,自然要代侯爺好好照顧世子。顧氏一走,世子身邊無人照料衣食起居,如今續娶了顧四小姐,我心中也安慰的很。”
許瑾瑜笑著附和:“姨母說的是。世子英俊倜儻年少得志,顧姐姐貌美賢淑,兩人結為連理,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表嫂地下有知,也一定會為他們高興。”
一提到顧氏,小鄒氏總有些許不自在,今天也不例外,咳嗽一聲道:“今天是世子的大喜日子,就不要提起故去的人了。人總得向前看,總惦記著逝去的人,沒什麼益處,反而徒惹傷感。”
許瑾瑜沒有反駁,甚至順著小鄒氏的話音說道:“姨母說的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