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總是聽母親說自己性子執拗任性,總是勸自己不要太執著,見到王氏才知道自己真不算什麼了。不過到底很欣賞王氏一片為母之心,不管馬氏怎麼嘲諷怎麼隱含威脅都不能說服王氏,王氏絲毫不懼讓馬氏氣的七竅生煙,讓她也跟著開心不少。
馬氏離開柳府的時候還一臉的憤憤不平,“不過是一個商戶罷了,要求還挺多,她有什麼資格提要求啊?”
一想起柳若兮的一百二十臺嫁妝她就氣的心口疼,這要是我兒媳婦該多好啊,現在可好不但佔不到便宜,還要每年給她還債,真是氣死人了!
李氏卻對柳府有了新的認識,柳府下人們規行矩步,眉眼低垂不亂掃,行事頗有章法,眉目間帶著自信和朝氣,瞧著這份管家手段確實不錯。
“她是皇帝親封的三品孺人,比你品級還高呢,當然有資格了。”李氏眉心微顰,語氣不是很好。
柳若兮固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有她的優點,這是我兒媳婦我能說我能嫌棄,但你不能。
馬氏噎了一下,恨恨的撤了帕子,冷嘲道:“呦!那可是,誰讓咱沒有百萬家資呢!這柳家姑娘進門可是一百二十臺嫁妝啊,還有八十萬兩銀子呢,大嫂你可是賺大發了啊。”
李氏眉頭一皺,口氣冷硬直接,“剛才弟妹沒認真聽麼?那八十萬兩是王氏的嫁妝鋪子裡支出的,是要歸還的,借條可是都給咱們看了。再說了她嫁妝即便多些也是她自己的,了不起將來有了孩子,孩子能得益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靠她嫁妝過日子。弟妹說話還是要慎言的好。就是我家琪哥也不是靠女人嫁妝發家的孩子,連我的嫁妝他都沒用過一分,更不可能用若兮的了,哪個男人不要面子呢。”
馬氏的話讓李氏相當反感,說的我們琪哥好像看中了若兮的錢才娶進門似得,我們家琪哥有才有貌有能力,還怕賺不來錢麼?真是笑話!
“嫂子說這麼多豈不是欲蓋彌彰,到底琪哥和大房才是受益的那個吧!可憐了我們還要省吃儉用,每年都得還錢呢,這世子夫人可真是厲害,還沒進門就把我們全捏在手心裡了,以後那還有我們站腳的地方啊!”馬氏要哭不哭的樣子,一個勁的哀嘆讓人聽了心裡煩躁。
李氏忽然間覺得,琪哥說得對,他們就是一群不知道感恩的野狼,拼盡一切辦法要破壞他們大房的好日子,以前自己怎麼就聽了他們的讒言,害的自己和琪哥有了隔閡,真是太可恨了!
“那四十萬是你們自己花掉的,現在若兮借錢給你們反倒落個不是,要不然借條還給你們,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反正錢還沒給不是麼。這樣也好,親戚間還是不要牽扯錢財,免得最後撕破臉保不住情分不是?弟妹你說可好?我們現在回去來得及。”李氏也是一肚子火,怎麼做你們都不滿意,真是兩面不是人,幸虧寫了欠條,不然豈不是一分都拿不回來了。那將來都是我孫子的錢。
怪不得琪哥要自己挑人,不願意娶大家之女,這一般人那鬥得過這些豺狼啊!
“來人,回柳府。”李氏揚高聲音拍了拍車門。
馬車立刻停了下來,馬氏一看李氏惱了趕緊拉住她喊道:“別啊,沒事繼續走吧。嫂子我就這麼抱怨一句,你怎麼這樣小氣啊。”
聲音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不敢再惹惱李氏了,今日幾次三番明示暗示王氏拿錢出來,誰知道王氏一臉無辜的蹦了一句,“我不管錢的,我家我閨女兒子說了算,銀子只有我閨女拿的出來,別人誰都支不出銀子來的。不信你們去問問管家,這家裡家外都聽我閨女的,別人說話不好使。”
馬氏被氣的倒仰,這家人怎麼這樣奇怪啊,當孃的聽女兒擺佈,你不是孺人麼?你不是當家主母麼?這怎麼是一家子奇葩啊!
倒了沒拿上錢也沒說是什麼時候能拿上錢,馬氏心裡火燒火燎的,回去不知道該怎麼跟老爺交代啊。
李氏自然知道他們急著什麼呢,看馬氏急成這樣心裡痛快了很多,該!叫你一天到晚擠兌我,活該你也著急上火,錢是你們花的,又不是我花的,活該!
回到家老太太身邊的李嬤嬤迎了上去,“大夫人二夫人回來了,老太太有事相商,還請移步去正堂。”
李氏也要跟老太太回稟一下商量的結果,她是希望若兮能儘快進門的,以前還有點不樂意的心思,可去了一趟柳府,她改變了想法,一個弱女子帶著寡母和幼弟,不僅能把家裡弄得井井有條,鋪子也乾的紅紅火火,這份本事就讓她眼熱了。
“走吧,我也有事要回稟老太太呢。”李氏點點頭跟著李嬤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