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李氏給老太太請了個安就自己回了院子,若兮和蕭琦也回去了。
若兮回屋洗漱了一下換了身家常的丁香紫的薄綢短襖,下身是同色的羅裙,卸了釵環只著一根玉釵綰髮,顯得隨意悠閒。
“晚上你想吃點什麼,我從家帶了些醬回來,對了我打算和妹妹合幹酒鋪,我給你帶了一罈子玫瑰酒,你也嚐嚐給個評價。上次我跟你說的李家嫂子想跟我幹香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我想著帶著兩個妹妹一塊幹。”
蕭琦換完衣裳出來,忍不住笑她,“你真是個勞碌命,又開兩間鋪子,你忙得過來麼?還有孃家鋪子要你打理,你不累麼?”
若兮抿嘴一笑,“酒鋪我打算讓妹妹倒騰去,香鋪子我讓妹妹練練手,我只管出香方,我在後頭看著就行。主要是我看兩個妹妹難得能合到一處去,也該學學這些個東西,等出了門子不至於讓人哄了去,再說這是讓二房穩定的一個好辦法。前兒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二房不太想跟大皇子了,就算不能成朋友,起碼你們都姓蕭,可以成為合夥人吧,難道你真的希望將來對薄公堂,鬧得滿帝都皆知,你家為了爵位封號,叔叔和侄子打起來,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那樣也太難看了呀!”
蕭琦一聽也笑了,“你說的是,他們只要不跟著大皇子一起給我裹亂,我也可以不要爵位,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自信憑我的本事完全可以自己掙一個爵位回來給你,但我給可以,你不能搶我的。你搶我就偏不給。”他柺杖的一歪腦袋,像個孩子一樣任性。
其實兩人就是賭口氣,蕭琦心氣難平,而蕭明遠何嘗不是壓抑多年心氣不平呢!
只是這種事要等他們想通才行,蕭琦在外歷練磨礪多年,當初的怨恨已經消散不少,眼界開了見識長了。有了本事和能力對爵位也就不那麼執著了。更希望憑自己的本事給妻兒老母爭一個榮光回來,那才是他心底深處最想要的。
他不想給死去的老爹丟人,也希望讓老爹在底下安息。他想證明虎父無犬子,更是想向帝都的貴圈證明,我蕭琦不是靠祖蔭的紈絝,我也是有能耐的。沒給滿門忠烈丟人。
對爵位的執著反倒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界的拓寬漸漸不那麼在意了。但對二房心裡不爽是真的,不給他們添點堵,這心裡過不去這個勁。
若兮自然明白他的心裡,只是笑笑。“我看最近二嬸脾氣好了很多,對下人很寬厚了,就是對芷彤待遇也好了不知一分。也樂意讓芷玉跟芷彤玩,看來沒壞道根上。”
蕭琦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些年憑良心說二嬸管家是不錯的。從大局觀還是管家上二嬸都是可圈可點的。蕭家因為欠了戶部的錢本身賬上就沒什麼銀子,不能全怪她。當初是戰亂之後國庫並不充盈我祖父為了安撫死難家屬,先從戶部借了些銀子又從自己負責的地下生意中抽了一部分以皇上的名義,解了燃眉之急。皇上感念祖父賜予世襲的丹書鐵劵。
但後來戶部的欠銀只還了一半,原本是打算全部都還上的,誰知道我父親英年早逝,祖父內心深處痛不欲生,預感到安國候將後繼無人,戶部的銀子也拖了下來。剩下的就是他們巴結賢妃欠下的了。”
“那你祖父為什麼不願意培養你呢,反而任由老太太下手呢。”若兮對這一點不太明白。
蕭琦嘆口氣,“當時其實我祖父身體已經不好了,不然不會百般籌謀將姑姑嫁入孫家,也是打著能提攜蕭家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我二叔是靠自己本事考的功名。而我還太小,等祖父發現老太太的手腳,已為時太晚,所以才妥協讓我去外祖家學習,未嘗不是保全我的意思,已經死了一個兒子,難道要把老妻和最後一個能支撐家宅的嫡子也打死麼?當年我年輕氣盛想不通這些,如今年紀漸長也多少也能明白些祖父的無奈。
我父親的死我祖父才是最難過的,當年父親還在世時蕭家還是很有規矩的人家,我父親是當之無愧的嫡長子,家裡沒有二叔說話的份,老太太作為繼室也沒什麼話語權。我父親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個人能力都是頂尖的,我祖父一直視為驕傲,驟然間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祖父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根本無暇顧及我。祖父只堪堪熬到姑姑嫁掉沒半年就與世長辭了,我想他心裡是灰心失望的。”
若兮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都不妥當,只是握著他的手,“爺,我相信你一定能出人頭地,父親大人在地下一定會保佑我們的,當年那樣的驚險你不也活下來了麼。”
“你說的是,我一定會給你爭個鳳冠霞披回來。”蕭琦深情地望著若兮,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