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曼薩滿說您值得信任,雖然我的仇人是人類,但我不會遷怒別人。可敬的馬西莫,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孩子,這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開,或許門羅男爵已經帶人趕來。你們隱匿新礦的事情,必然令他發怒,砂礫荒原上,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和我走吧,雖然要受一些委屈,但在你成長起來之前,你無法獨自生存。我要謹守對老友的諾言,會保護你的。”
“我聽從您的話,馬西莫老爺……我想我的身份只能是你的奴隸。”巴洛克神色很淡然的說,令馬西莫有些驚訝。
“這只是個稱呼,給外人看的,我會將你當做我的孩子,沒人的時候,你叫我一聲爺爺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的,馬西莫爺爺!我們離開之前,讓我為族人做點事吧!”
這麼多族人,幾百具屍體,要全部安葬顯然來不及,哪怕就地焚燒也沒有足夠的柴火。獸人還有另一種安葬的方式,天葬!就讓他們留在這裡,葬身在那無處不在的野獸腹中吧!
巴洛克找到了自己的那根圖騰柱,他表情肅然,吟誦起獸人的禱語,跳起圖騰之舞!溝通自然之靈,讓靈魂安息!膜拜先祖之魂,來接引追隨而去的孩子!他剛剛向諾爾曼薩滿學會,動作還很生疏,但他努力認真的做著。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在正午的赤日炎炎之下,涼風吹過,甚至有霜霧出現。馬西莫是一個初級鬥氣戰士,他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元素在活躍,尤其是水元素,那個獸人孩子的圖騰之舞令他驚奇不已。
巴洛克沉浸在哀傷之中,並未發現死去的族人身上,彷彿有點點的光亮飄起,聚攏在圖騰柱上,融化進早已出現的狼形光影內。那是族人殘餘的精粹靈魂之力,他們似乎感受到了巴洛克在為他們祈禱祭祀,將自己那一點微弱的力量送出,祝福他,讓他承托起部族的傳承!
祭祀結束,巴洛克默默的轉身,扛起圖騰柱,跟隨馬西莫,頭也不回的離開!………………在他們離開不久,一隻十多人的騎兵小隊出現在礦坑邊,那十多人身上披著鋼鐵盔甲,手持寬大的闊劍,全部都是強大的初級鬥氣戰士,而是還是騎兵,根本不是那些破落的傭兵所能夠相比………………!
族人並未全部被殺,還有至少一半的人被擄走。巴洛克循著傭兵退走留下的痕跡追趕,或許暫時救不了族人,但總要先知道他們會被販賣到什麼地方,將來……總有機會找尋回來!
馬西莫並未勸告巴洛克,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那些兇殘的傭兵做派。恐怕早在進入荒原之前,他們就已經聯絡好了買家,而且肯定不會只是一家。被擄走的獸人只要離開荒原,會被迅速的瓜分售賣,然後四散開去,哪怕是一位權勢赫赫的人類大貴族,也很難將賣到四面八方的獸人全部重新找回來。
巴洛克追了一天一夜,扛著粗重的圖騰柱彷彿不覺,嘴裡呼呼的喘息,雙眼只是死死的盯著前路,期冀著能夠在下一刻看到族人的身影。
為了避開黑鴉鎮方向,傭兵們特意饒了一個大彎向東而去。從東面的一處山隘走出荒原。這條路崎嶇難走了許多,對獸人們來說是一條血淚之路,巴洛克沿途已經看到了數十具族人的屍體。他們大多遍體鱗傷,但致命的傷口都在心臟和脖頸處。……拖累了行程的累贅,被傭兵毫無憐憫的殺死!
見多了死亡,巴洛克已經麻木,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發怒,那於事無補,然後他就越發的冷靜。當走到荒原邊緣的山隘,見到此處被兩側山體滾落的石頭堵死,已經無路可追的時候,他的情緒甚至沒有絲毫波動!
兇殘狡猾的傭兵,他們不會想到身後有一個獸人在追趕,或許初衷只是要堵死道路,阻攔門羅男爵可能派來的追兵。這也徹底堵死巴洛克的一線希望,尋找族人的路無比漫長……!
“我最後的希望沒了,馬西莫爺爺,我們要從哪裡離開荒原?”巴洛克神色平靜的可怕,他發誓,在為族人報仇之前,只流血,絕對不再流一滴眼淚!
“黑鴉鎮不能回去了,那裡也沒什麼留戀的,咱們繼續向東吧!東邊一百多里外,還有一處山隘出口,咱們從那裡離開砂礫荒原。”馬西莫替巴洛克扛起沉重的圖騰柱,他知道這個木頭柱子對獸人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巴洛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是不會讓外人……尤其是人類觸碰神聖的圖騰柱的。
一個老人,一個獸人的少年,沉默的前行。整整走了兩天,從東部山隘離開砂礫荒原,這期間巴洛克沒有說一句話。
進入人族的疆域,為了不引人注意,馬西莫總是找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