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毛小道仰首望天,天上有半弦彎彎的月亮,明亮得很,灑下的皎潔月光,給這大地鍍上了一層水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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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束了,我、雜毛小道和失魂落魄的許鳴,全部都坐在了山路泥地的土梗上,聽著山下呼呼的風聲。
許鳴的臉低著,隱入了夜色中,渾沌黑暗。
良久,他艱澀地問我們,是不是要去跟李隆春,也就是他現在的父親說起整個事情的概況,然後揭穿他的一切。我沒有說話,而是望向了雜毛小道。說實話,我這個人,只是一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簡單角色,並沒有太多的掌控欲,也不想操縱別人的生活。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倒是沒有太多的主意。
雜毛小道沉默了一會兒,指著旁邊側躺著安靜沉眠的韓月,說他想聽聽這個小女孩子的故事。
許鳴一愣,說你就不想聽一聽我的故事麼?
雜毛小道搖搖頭,說李致遠都死了,什麼事情,不都是你紅口白牙胡說麼?而且,相對於男人來說,他更喜歡聽美女的故事,特別是這個美女溫熱的屍體,還躺在我們旁邊。
我聽著雜毛小道這麼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韓月與我們曾經是欲殺之而後快的對頭,但是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卻是一個值得我們去記憶的女人,是一個堅忍得可怕、讓人敬佩的女人。而我們,則為了生存,放任她死於我們的眼皮之下,這一點,讓他的心,以及我的心,都有些後悔。
每一種優秀的品質,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但是如果事情再回到十分鐘之前,我們的決定,依然會是將選擇權交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