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1 / 4)

小說:雪山飛狐續傳 作者:冥王

靜,好靜。靜得似乎天地已無生氣,靜得就像宇宙間只剩一片虛無。

雪又開始下了,天氣又變得更冷了,臥龍棧的兩道廳門倒在牆角,廳上所掛的數十盞油紙燈籠,隨風搖擺幌動。那廳內廳外的數百人,卻是一動也不動,彷彿他們生來就是不會動的木頭雕像,連半點呼吸聲都聽不到。空氣中迷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古老木頭味道,就跟棺木所散發出來的刺鼻味很像,讓人忍不住就要啐一口痰。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

※本回已完,請續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十一回

(更新時間:2006…12…29 3:52:00 本章字數:12553)

‘夤夜雪蓋瓦,霜天斷雁聲。琉璃似真幻,人生飄渺間。’這是臥龍棧廳堂左首牆壁上所掛的一幅潑墨山景字畫,字是綠墨大篆,畫是黑藍淺墨,工畫墨竹,筆力老勁,殊為難得一見。那右首牆壁上掛的是另一幅潑墨山水字畫,字是圓體小篆,上題‘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卻是柳宗元謫居永州時期的作品。

胡斐於二樓處憑欄觀戰,見兩人刀刃相磨,火花激射,雙方決戰勝負瞬間,張波久竟是秒忽間倏然兩手對調,持刀右手換左手,刀刃翻蕩而出,毫釐不差的劃過鐵衣寒左邊脖頸,刀不沾血,數滴鮮血直飛右首那幅潑墨山水字畫,好巧不巧,兩滴正落在‘萬徑人蹤滅’幾字上頭,另一滴則落在畫中老翁眉心中間,鮮血覆墨,頗感詭異。

胡斐少年時多歷苦難,專心練武,二十餘歲後頗曾讀書唸詩,知道這幅潑墨山水字畫為唐朝出色的思想家和散文家柳宗元。他的詩極有特色,風格很清新峭拔,描寫自然景物的居多。柳宗元字子厚,唐代河東人,現為山西省永濟縣附近。他擁護王叔文一派,是唐順宗信任的一個大官,後來王叔文失敗,柳宗元被降職為永州司馬,這篇潑墨山水字畫,便是他謫居永州時期的作品。

胡斐這時心中想到:“這首詩前兩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寫的乃是山野的幽靜。因為下雪,山上是雪,路上也是雪,才使得‘鳥飛絕’、‘人蹤滅’。句中雖無‘雪’字,但此二句均有雪字暗藏。後兩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刻劃‘江’字,將全題點出。連同前二句,呈現在眼前的,便是如掛在臥龍棧右首牆壁上這樣的一幅潑墨山水字畫:在下著大雪的江面上,一葉小舟,一個老漁翁,獨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釣。

然而詩人向讀者顯示的,卻是這樣一些內容:天地之間是如此純潔而寂靜,漁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漁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詩人被貶到永州之後,精神上頗為抑鬱,於是他就借描寫山水景物,借歌詠隱居在山水之間的漁翁,來寄託自己清高而孤傲的情感,抒發自己在政治上失意的苦悶。這首詩的意境,正是作者人格的投射。”

順宗永貞元年,柳宗元與韓泰、韓曄、劉禹錫、陳謙等,以附王叔文黨被貶官職,柳宗元先是出任永州司馬,後再被貶為柳州刺史,韓泰等則分貶為漳、汀、封、連四州刺史,彼此休慼相關,友誼深厚,最後柳宗元便是死在柳州。

胡斐心中悲念,仰長嘆以欷吁,眼裡這時回望場內,見鐵衣寒左手撫向脖頸一摸,著手溫熱,知道張波久這一刀乃只淺劃而過,力道眼力之準,實是一流高手境界。當下見他將左手緩慢移向眼來,手指搓揉鮮血,嘴裡悲憤說道:“既能殺我,何以不殺?”張波久緩緩轉過身來,短刀回藏於臂,冷然道:“死,是一種解脫。活著,卻是長年到老的痛苦。”

鐵衣寒咬齒恨道:“你。。。。。你剛才是故意逼我怒火攻心,好讓我氣憤下招式難以施展?”張波久轉身冷道:“是。”鐵衣寒聽他直認不諱,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無恥下流卑鄙骯髒齷齪。”張波久聽著一笑,仍道:“是。”

鐵衣寒聞言,更是氣得一佛昇天,二佛涅槃,三佛拿火生,四佛手扇扇,五佛提油澆,六佛呼嘴吹,七佛拭額汗,八佛笑嘻嘻,九佛終於說了句:‘後知後覺者,豬頭也。’鐵衣寒不識佛經,自是不明這層道理,當下兩耳噴煙,頭頂冒火,倏地迴轉身來,手中斷刀凌空虛劈,刀刃震動,嗡嗡作聲,嘴裡掛罵道:“無恥小人,如此勝負,焉能作數?”

張波久左眉一挑,輕言薄語,嘻笑道:“誰又來說你輸啦?剛才咱們只是比比力氣,活絡筋骨,自無輸贏之分。哪,現下你換過刀去,使出你的本事給咱家瞧瞧,也讓大夥見識見識,何謂‘京城第一庸捕’的真正厲害功夫。”說著,左手一揮,朝樓上渾幫兄弟說道:“哥兒們,替他掛起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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