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此人似曾見過,身材動作更是眼熟的很,想來以前自己必曾會過才是,怎地腦中卻偏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時就見藥王冷語說道:“這麼說來,神農幫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兩人的重要性了?”對首座上的文洛與那名眉心長有黑痣的男子聞言,各都吃了一驚,文洛忙道:“沐家妹子可萬別胡猜亂想,咱們神農幫當時救了雪山飛狐這小子時,只道他是迷路山中受了重傷的尋常人等,哪能知道他身上牽連如此重大來了呀?”
那名眉心長有黑痣的男子兩眉深蹙,跟著說道:“確是如此。神農幫還是過了七日,才由山上傳來‘天影紅魔’的口諭,要我們注意是否見到一名虯髯男子的屍體,亦或者是傷重難行之人出現山中。我們一旦發覺所救之人正是‘天影紅魔’所要找的人,當即連夜趕赴報訊,才知這人便是雪山飛狐。至於其人如何重要,神農幫乃小幫小眾,不過就是採藥製藥的山中粗人,向來只能聽令行事;其他的,咱們可是問也不敢來問的了。”
胡斐聽他淡然說來,言不盡意,語多保留。嘴裡三句話說來,其中便有兩句是在推諉搪塞,就怕丁點責任扛到肩上來;說話時有氣無力,雖雙眸精亮,但臉容枯槁,一副縱慾過度的精虛模樣,瞧來要死不活,當真越瞧越不是味道,不禁心中暗忖:‘難道這人便是燕兒口中所稱呼的三伯麼?怎麼是這副萎靡不振的死人模樣來了?’
文洛這時媚眼一挑,嫣然笑道:“可不是麼。咱們神農幫向來只懂採藥一味,好提供給‘藥蠶莊’上等的製藥材料,江湖上的大事小事,卻哪裡能夠擔得起來的了?我說呀,雪山飛狐先前傷重難治,卻給藥王跟蠶王合力續命了下來,這小子是重義之人,必然感念萬分,再經咱們施以女體外療以惑,什麼秘密不也說了出來啦?”
藥王冷哼一聲,說道:“你道雪山飛狐這小子,當真如此容易便誘惑上了麼?這小子曾經身受‘碧蠶毒蠱’厲毒所害而不死,依我所猜,這人必是認得我聖毒門‘毒’字派中的高手人物,才能身中無藥可治的三種毒物而不死。要知名聞武林的‘毒手藥王’無嗔和尚已死,門下弟子中,唯一人能得其真傳,那便是‘毒手藥王’最小的徒兒程靈素了。十年前,我曾前赴洞庭湖畔的白馬寺藥王莊尋找程師妹,豈知所住茅屋早已積滿塵埃,久無人居。後來我一路打聽下去,才知她竟是死在京城郊區一座藥王廟裡,跟她結伴同行的,便是這個雪山飛狐了。”
胡斐聽得心中一震:‘怎麼聖手藥王竟也知道我和二妹的事來了?’
就聽得文洛啊的一聲,說道:“如此說來,那雪山飛狐豈不跟你聖毒門大有淵源?”藥王呸的一聲,啐然罵道:“什麼淵源?文姊你別來不清不楚的瞎說一通,沒的壞了我那程師妹的名節。”文洛啊喲一聲,掩嘴笑道:“我說的淵源,又不是指她二人有著什麼苟合見不得人的事,卻給你說的好像我是極其缺德的人來了呢。”
藥王睨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最好不是。否則要是讓我程師妹的姊姊聽到了半絲片語,你這條命可也就去了一大半,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我會來救你,誰要你說話這麼不經大腦來了?”文洛暱聲嬌笑道:“啊喲,這可不妙,原來你那程師妹還有個厲害的姊姊呀?嘿,身為毒手藥王得意門徒的姊姊,我那裡得罪的起她來了?”
胡斐聽得周身一陣驚顫,心中一個念頭只想:‘二妹還有姊姊?怎麼我卻從來沒聽她自已提起過?’跟著思緒回到好遠的從前,恍然想到:‘她從來沒有跟我說起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親母親是怎樣的人,不知她為什麼要跟無嗔大師學了這一身可驚可怖的本事。我常向她說我自己的事,她總是關切的聽著。我多想聽她說說自己的事,那怕是從小時候說起,即便是絮絮叼叼的說來也成,可是可是卻再也聽不到了。’
他過往思緒紛至沓來,猛地斗然想起,當年他與程靈素偕同共赴北京路途中的一段插曲:
當日兩人騎了馬在道上閒談,胡斐道:“我要上北京。你也同去玩玩,好不好?”程靈素笑道:“好是沒什麼不好,就只怕有些兒不便。”胡斐奇道:“什麼不便?”程靈素笑道:“胡大爺去探訪那位贈玉鳳的姑娘,還得隨身帶個使喚的丫鬟麼?”
胡斐正色說道:“不,我是去追殺一個仇人。此人武功雖不甚高,可是耳目眾多,狡獪多智,盼望靈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於是將佛山鎮上鳳天南如何殺害鍾阿四全家,如何廟中避雨相遇,如何給他再度逃走等情一一說了。
程靈素聽他說到古廟邂逅、鳳天南黑夜兔脫的經過時,言語中有些不盡不實,說道:“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