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池的臉色徹底
變黑之前終於走到了紫松院。
平遙守在院門前,對著一群靠近的仙娥、童子張牙舞爪,頗有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只是那小身板著實
有些不靠譜,他看見後池走進,嘴一咧樂顛顛跑來:“上神,紫松院已經收拾好了,我帶您進去。”
“不用了。”後池擺擺手,話還未說完,見他臉上瞬間浮現的沮喪感,頓覺有些好笑,從袖中掏出個木盒朝平
遙扔去:“這是清池宮後山上的松仁,十年開花,百年結果。”
一聽這話,平遙的眼眯成了一條線,立時將木盒抱得死緊,藏在了衣服裡,忙不迭的行禮道:“多謝上神,上
神吉祥。”
此話一出,萬籟俱靜,不遠處的仙娥童子個個捂緊了嘴面帶憂色的看著嘴無遮攔的平遙。
後池抬起的腳一頓,輕舒一口氣,面不改色的跨進了院門,只是速度卻快了不少。鳳染聽見這話,朝前面的後
池瞥了一眼,嘴角抽了抽,使勁端正了肅容跟著一同走了進去。
院門‘轟’的一聲關上,鳳染見後池面色不善,一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說說,你給這小傢伙一盒松子幹
什麼,自討苦吃。”
“他本體是隻松鼠,想必喜歡吃。”後池嘆了口氣,也覺得有些丟臉,擺手道:“把清穆送進房間吧,景澗等
會就會回來,若是天帝不答應,明日我親自去一趟。”
鳳染見提到這事,面色一整,點點頭,扶著清穆朝院中房間走去。
紫松院中簡樸清素,在這威嚴端莊的天界別有一番意味。院中栽滿松樹,蔥翠欲滴,仙氣繚繞,是個養病靜心
的好地方。
此時已近傍晚,因心中有事,後池乾脆坐在院中石凳上,杵著下巴發起呆來。數萬年來,她對仙界天宮的牴觸
之意從不曾少,是以從來未曾踏足此處,但一路行來,卻也發現,她不喜的也只有那九天之上掌管三界之人,至於
仙界其他人,她並無怨憤……若是天帝不肯答應景澗,那明日面對那人,她要如何開口……
後池嘆了口氣,聽見院門外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眉角微皺,轉過了頭,正好看見景澗面色凝重的推開院門朝裡
走來,不由得心底微沉,看來……天帝並未答應。
“上神。”看到後池微沉的眼神,景澗有些愣然,連忙疾走幾步,道:“不是你想得那樣,父皇未在天界,我
沒有見到他。”
“哦?”後池怔了怔,舒了口氣,眼底的冰冷也稍稍化了開來:“不在天宮,那天帝何在?”
“我去淵嶺沼澤已近半年,剛才去玄天殿,才知道父皇兩月之前離開天宮,並未交代去向,但他亦有留話給司
職天君,說是三月內必回。”景澗娓娓道來,見後池面色稍緩,暗舒了一口氣。
“你可有方法找到天帝?”後池皺了皺眉,問道。
“沒有,我們四兄妹中只有景昭身上留有父皇金龍印記,危險時能讓父皇感知,只是她在聚仙池中閉關已近兩
年,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月天帝才會回來。”清穆體內龍息發作的時間也正好是一個月,後池算了算,點頭道:
“即是如此,我便留在天宮等天帝回來。”
父神消失,天地間唯一能救清穆的唯有天帝,她不能不等。
“那好,你就在紫松院中休息,若是想出去走走的話,可以讓平遙帶路。”景澗看著面色凝重的後池,眼眨了
眨,從挽袖中掏出一物遞給她:“這是東海的萬年玄冰,雖然不能遏制龍息的發作時間,但能夠減少身體灼熱之苦
,放在清穆上君額間便可。還有……這是聚仙果,乃聚仙池中以靈力孕育而出,能聚天下之靈氣,我聽聞你靈氣始
終難以凝聚,不妨試試。”
後池微愣,見景澗神情小心,手中的玄冰寒氣內斂,溫潤如玉,略一遲疑,接過了玄冰,點頭道:“多謝,只
是幼年時我已經服過聚仙果,並無作用,二殿下費心了。”
見後池神色淡漠的轉身朝裡走去,景澗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後池停住,未轉頭也未言語,只是垂眼間,如水的眸色驟然深了起來。
“大哥性子高傲,敗於鳳染之手後心有不甘,這萬年來從未開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