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艾拉鎮監獄規模不大,所以裡面的構造也頗為簡單。一個t字型路口大約寬兩米,從橫長大約都是三十米。它的兩邊依次坐落著,共計三十四個大小不等的牢房。
牢房三面都是結實的石牆。牢房靠著t字型路口走廊的一邊,是用幾根鐵木混合制柱子做成的柵欄。所有牢房的門都被兩根粗大的鐵鏈緊鎖著。裡邊髒亂不堪,和‘煙砂城’的那個臨時監獄一樣,地面由稻草鋪成。稻草裡到處都是跳蚤蟑螂,和各類爬蟲。牆面上滿是沒人清洗的汙垢。
此時,t字型走廊的兩邊牆壁上,牢房柵欄的交界處,正每隔七八米點著一盞,亮度還算過得去的燭燈。範曉奇藉著這些許光亮,在被兩個士兵押送著往前走的同時,也好奇往這些牢房裡面看了一眼。但他看到的卻是,來自牢房暗黑深處的,一張張面目猙獰,不懷好意,陰險毒辣,充滿仇恨,絕望,恐懼,茫然與陰沉無比的臉。
看到這一張張暗黑,陰森的臉,範曉奇心中那剛剛還湧起的那種愉悅爽快之情,瞬間消失了。
於是,他又重新垂下了頭,直視前方的道路,再也不敢往牢房裡邊看了。
很快範曉奇就被兩個士兵,架著胳膊推拽到了t字型路口的一個盡頭。旁邊跟隨而來的一個獄卒,迅速的掏出了鑰匙,將路的盡頭的一扇結實的鐵門開啟了。
裡面露出來一道隱隱的燭光。範曉奇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向裡邊張望了一下。他看見在這間牢門結實的,面積大約在十個平方左右的小房間裡;一張破舊不堪的鋪滿稻草的床上,正坐著一個人。一個身材高大,沒有穿囚服,而是穿著一套髒兮兮的華貴衣服的,被前方的凌亂不堪的頭髮遮擋著半邊臉的人。
這個人和其它的囚犯一樣,正帶著手銬腳鏈,垂著腦袋,躬著身子,一股頹廢慵懶之姿的坐在那張破舊床上。開門之後,他依舊做在哪裡一動也不動,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緊靠著他床邊的是一張低矮的舊木桌。上面正擺著一隻裝有剩飯和一根瓷勺的碟子,碟子的旁邊點著一根光線不太明亮的蠟燭。鐵門開啟之時由於空氣的流動,使得那隻本就不太明亮的蠟燭被風吹的忽明忽暗,將房間的亮度又降低了一個等級。
士兵把這間小牢房的鐵門開啟之後,一把將範曉奇推了進去,隨即關上門鐵門,並用鑰匙將其牢牢的鎖住了。
沒有了走廊光線的射入,房間裡的光線又顯得幽暗了不少;再加上這件小房子裡的沉悶汙濁的空氣,範曉奇馬上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壓抑感,他的臉也驟然的變得陰沉了不少。
見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這個坐在床上的那名錘頭躬身,萎靡不振的囚犯,總算是慢慢的抬起了頭;朝著正皺著眉頭一臉陰沉的,站在小牢房正中間的範曉奇看了一眼。而範曉奇也是乘此機會,定睛看了看這個神秘囚犯的面貌。
當他們兩視線接觸並對視的那一剎那,範曉奇幾乎是嚇得,往後連退帶爬的退到了牆角邊。
那個人居然是……蔣蓉!
天哪!怎麼可能……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範曉奇此時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腦子裡一團亂麻,甚至打起了小哆嗦。而坐在床上的蔣蓉,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的這種奇怪反應。片刻後,他開始皺著眉頭回憶思索了起來。
“哎呀!兄弟,我感覺,我們好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蔣蓉盯著範曉奇的臉,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嗎?我,我,我想你認錯人啦。”範曉奇垂著腦袋,頭也不敢抬的用猥瑣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誒,我再想想……”蔣蓉一邊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邊抬頭望著天花板皺著眉頭使勁的想了起來。片刻後,他他露出一臉驚喜的望著範曉奇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來啦,你就是那個,那個上次陪我喝酒的小兄弟,是不是?”
“我,我……”範曉奇繼續垂著頭,緊張的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所言了。
“哈哈,是就是嘛,還害什麼臊啊?”蔣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露著開心的笑容說道。但片刻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一種淺淺的慚色說道:“哦……你肯定是在恨我上次的那件事吧?上次有兩個傢伙硬是一口咬定你殺了人,店老闆也這麼說。不過,我可沒有說你殺了人那,我只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恩……我也確實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嘛。呵呵……”蔣蓉說完癟了癟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範曉奇依舊垂著腦袋,站在牆角,猥瑣著一聲不吭。但他猥瑣的程度,比剛剛起來,已經強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