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近在咫尺,正看著自己,眼神一瞬不瞬的,眼神裡彷彿有火苗在燒,灼熱灼熱的。
白璇不是一張白紙,如何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只怕梁啟誠此時正苦苦壓抑著親近自己的念頭。
是時候斬斷過往,迎接嶄新的人生了!
尤其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之好,自己若是錯過了,一定會抱憾終生的。
房子靜,外頭樹影“刷刷刷”地響。
梁啟誠年已經十九,同齡中做了爹的也大有人在,他屋裡雖然沒有侍寢的通房,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兒。
此時,只覺得懷裡的白璇無一處不嬌軟,他明知道自己的舉動不妥,卻捨不得放手,全身都僵硬起來,看著白璇粉紅的唇瓣。
真想親她!
他又不敢造次,呼吸聲都濃濁起來,嗓音沙啞:“那一天,在拓潭寺,我第一次見你,就對你一見鍾情——真想快點和你成親——如果是你的話,我家的葡萄架子倒了,就讓它倒了!”
白璇的臉刷地通紅,就看見梁啟誠別過臉,輕聲道:“你叫我跪搓衣板,我也跪!”
這句話卻更是出格!
說話的梁啟誠覺得無地自容,白璇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
兩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敢看對方眼睛。
正在尷尬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紫雀的稟報聲:“姑爺,有客人來了!”
梁啟誠不想挪腳。
院子裡,漸漸傳來畫眉和紫雀的腳步聲,白璇趕緊抽了抽手,“快鬆手!”
梁啟誠才深深看了她一眼,轉出門去。
外頭,那客人卻已經進了正院,卻是梁啟誠的同僚——年輕的探花郎歐陽甌,他身後兩步開外,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丫鬟。
那丫鬟穿著赭石色上裳,翠綠色羅裙,頭上梳著雙鬟,圓圓臉蛋,微微一笑就露出一對梨渦,長著一雙月牙兒形狀的笑眼,看起來分外天真爛漫之外。
歐陽甌一看見梁啟誠,就拱了拱手,笑著道:“梁賢弟,我來恭賀你喬遷之喜!喏!再順便送你個美貌丫鬟!以後,你晚上讀書寫字,正好享一享紅袖添香的樂趣!”
他本身就是難得的美男子,一笑就更是俊美非凡。
梁啟誠一聽完,心中登時一個咯噔,就回過頭看了白璇一眼。
第26章 司氏下藥
二十六章
梁啟誠聽完,心中登時一個咯噔。
他是狀元,任了翰林院修撰一職,從六品。榜眼石諸、探花郎歐陽甌,兩人皆任了翰林院編修,七品。
三人同為三甲,又是翰林院同僚,平時相處的機會多一些。
只是石諸年齡大了他兩輪,又有家有室,梁啟誠平日裡跟歐陽甌相處得更融洽些。
歐陽甌是家中獨子,頂上五個都是庶出的姐姐,好不容易得了他一根獨苗,自然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祖父歐陽沛曾任內閣學士,父親歐陽植在禮部,累世富貴,歐陽甌就是個公子哥兒,性格一向是有些唯我獨尊的。
明明是二十五的人了,偶爾做出的事,還透著幾分幼稚。
就像今天,他是來恭賀自己喬遷之喜的,偏偏要送個美婢過來,讓人接了顆燙手的山芋似的!
若是收了下來,白璇心裡會怎麼想自己?就是自己家裡長輩,也要把自己揍個半死。
梁啟誠忍不住苦笑:“歐陽兄,你就別開玩笑了!”
歐陽甌聳了聳肩,他手上拿著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送個把丫鬟,有什麼好如臨大敵的!”
來了男客,白璇正想辦法迴避。
歐陽甌卻是目光炯炯,把白璇姐弟兩人打量了個遍,手拿摺扇指著白璇:“梁修撰,這位就是弟妹嗎?”
梁啟誠只得介紹:“是!這是白三姑娘!這是白鏑!”又指著歐陽甌道,“這是我翰林院的同僚歐陽甌!”
這麼說,眼前這異常俊美的男人就是今科探花郎了,白璇有些好奇,卻也不敢細看,口稱:“見過歐陽大人!”只行了禮,就避到畫眉身後。
父親是狀元,妹婿是狀元,偏偏自己三歲啟蒙,讀了十幾年書,至今還是一個白丁。
白鏑想到這裡,就不禁翻了個白眼,就看見歐陽甌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肩膀,問道:“你就是梁賢弟的小舅子?奇了怪了!你這個醜八怪,怎麼配有這麼美貌的妹妹?”
歐陽甌看著白鏑,有些不屑:“她分明就應該是我的妹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