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趙琛道:“我娘子甚是喜歡她!”
歐陽甌趕緊答應了:“你們能收留朱雀,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你們好好待她,將來替她找一戶好人家!她的身契,我明天就給你帶來!前陣子都忘記了!”
因為出了小紈這一件事,小素就被父母接了回去,如今待在家裡,做點針線活,算是擇婿待嫁的意思。她老子娘都是梁家的積年老僕,也有些門路,已經開始四處相看男家。
皎然和嫣然兩人反倒還容易處理些,只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般配適合的人選,好在她們兩人馴服,輕易不出跨院走動。
唯有小紈被關在她自己房間裡,被看得緊些。
一下子去了兩個大丫鬟,紫雀和畫眉服侍不過來,就有些手忙腳亂。
朱雀只得頂上,助她們一臂之力。
當時,若非朱雀機靈,說不得小紈就得逞了。
梁啟誠中了春*藥,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若是糊里糊塗地就把小紈收用了,不僅梁啟誠和白璇兩人面上都難堪,就是夫妻之間都要生了嫌隙。
為此,梁啟誠賞賜了朱雀兩錠銀子,白璇也賞賜了一套赤金首飾。
就是紫雀、畫眉兩人都對朱雀刮目相看,心悅誠服。
小梁宅跨院內。
小紈木呆呆地坐在床上,被關了幾天後,已經神色憔悴,臉龐都削瘦了一圈,越發顯得眼睛大大的。
門窗都被反鎖了,又落了鑰匙,她根本出不去。
環顧四周,就這麼一個狹窄的落腳之地!
當真像是坐牢一般!
她連梳洗的心思都沒有了,頭髮亂蓬蓬的!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個地步?
為什麼不徐徐圖之?
自己是被嫉恨衝昏了頭腦,一時迷了心竅!
只是,大爺怎麼就這麼狠心,這麼絕情,竟是被白璇迷昏了頭?
若是被打發了出去,隨隨便便配了個小廝,或者嫁個農夫,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留下白璇霸佔著大爺,過夫榮妻貴的日子。
小紈不甘心——
都怪白璇這個母老虎,河東獅!
自己這麼悲慘,她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白璇,你既然要毀了我,我索性與你同歸於盡!
小紈咬著嘴唇,眼睛裡滿是戾色。
門外響起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木門發出嘎吱一聲,開了一半。
進來的卻是畫眉,手上正拎著一個食盒。
後面還跟著一個聽使喚的小丫頭,手上提著一壺水。
平心而論,就這幾天,白璇並沒有虧待她,一日三餐和飲用的開水都準時送了進來,每天還給一桶清水,讓她用來洗漱沐浴。
畫眉是火爆脾氣,見了小紈膩煩,就有些管不住七情六慾,沒有好氣地道:“吃晚飯了!”
這是真當自己是囚犯了,要吃嗟來之食?
小紈眼裡淬了毒般,斜睨了畫眉一眼。
畫眉被她看了一眼,正脊背發寒,眨眼的功夫,小紈已經拿著一條凳子腿掄了過來。
畫眉頭部一痛,只吭了一聲,就軟綿綿地暈倒在地。
那小丫鬟“啊”了一聲,呆滯了片刻,正想撒腿逃開,腦袋上也捱了一記重擊,身子歪了下去。
小紈手重心狠,下了死勁。一切都發生在電火雷光之間,讓人乍不及防!
“呸!”
小紈往昏迷不醒的畫眉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才坐在桌邊鏡子前,拿起一把梳子慢條斯理地梳了個半翻髻,又細細地畫了眉,塗了胭脂,從匣子裡翻出一對白玉耳墜戴上,整張臉都容光煥發起來。
白璇那賤蹄子生得美貌,自己也不比她差!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笑了笑,又翻出一套玫瑰紅綢子裙穿上,輕輕地摸出門去。
怕被旁人察覺,還小心地掩上門,落了鑰匙。
正房內,白璇坐在窗戶邊,正在做針線。
松灰色緞子輕薄綿軟,顏色又素淨,正好用來給梁啟誠做一件裡衣,一邊飛針走線,一邊抬頭看天色——
暮色四合,天都快黑了,梁啟誠應該下了衙,怎麼還沒有回來?
木門突然發出嘎吱一聲。
白璇只當是畫眉或者紫雀:“大爺回府了嗎?”一邊問,一邊轉過頭去——
眼前紅色影子一閃,就看見小紈眼露精光,如猛獸般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