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家姑娘,而是今科狀元梁啟誠的夫人!”又解釋道,“就是白側妃的孃家堂妹!名字叫白璇!生得當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竟然是白琅之妹!
那白璇當真如此美貌?
自己這個二弟雖是有些驕縱,心地卻並不壞,以前也曾做過三不著地調的事,趙琛要給自己做臉,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這一次卻大發雷霆。
女人的直覺敏感些,薛氏只覺得心頭狂跳:“王爺也認得她?”
就看見薛敬點了點頭:“姐夫一直盯著她看——聽他們說話,像是早就相識的!”
薛氏就有些杯弓蛇影,心沉了一沉。
小梁宅內,白璇坐在椅子上發呆,看見梁啟誠進來,就趕緊站起來,問:“薄太醫走了?他說什麼了,給我開了什麼藥?”
梁啟誠眼沉沉地看著白璇,“嗯”了一聲:“沒什麼大事!只給你開了幾貼安神的藥!”
就看見白璇皺了皺眉,問:“你說話怎麼嗡嗡嗡的!鼻子塞住了嗎?”
白璇一無所知。
梁啟誠卻是滿懷心事,只覺得心口處針扎般刺痛,面上又不敢露出端倪,並肩坐到了白璇身旁,摟了白璇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白璇推了推:“大爺,外頭有丫鬟們在呢!快別膩膩歪歪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梁啟誠有些奇怪,忍不住問:“大爺,你怎麼了?”
梁啟誠兩隻手捧著她的臉,揉了揉,臉貼著白璇的臉,鼻尖碰著白璇的鼻尖,柔聲道:“翰林院裡事務繁忙!我都沒有陪你出去逛過!難得今天下午,你我都得閒,咱們倆也來個‘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吧!”
自己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聽了“噩耗”都萬念俱灰,更何況白璇……
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可怎麼熬得住!
自己要想盡一切法子,用盡一切手段,一定要把她的病給治好!
再不濟,還有過繼……
只是父母那裡……
總之需要慢慢籌劃。
能輕鬆一天,就讓她快活一天!
白璇想著沈小莞,本來有些情緒不高,一時有些躊躇:“去哪?”
“聽歐陽甌說,集賢園從江南運了一批活蹦亂跳的鮮魚來,最是甘美豐腴!咱們也過去嚐嚐鮮,你不是最愛吃魚嗎?”
旁邊,梁啟誠眼巴巴地看著,白璇卻是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黃慶一進了書房的門,就喚了兩聲:“爺!爺——”
趙琛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案邊,面前卷宗疊了半座山高,右手握筆,正在伏案疾書,臉都不抬:“什麼事——”
黃慶一目光閃爍,半響,才道:“爺不是吩咐人看著白三姑娘嗎?”
趙琛擱下手中的筆,語氣不虞:“怎麼吞吞吐吐的,她到底怎麼了?”
黃慶一陪著笑:“剛剛,白三姑娘到了集賢園!”
趙琛皺了皺眉,就站起來。
黃慶一忙跟著,服侍趙琛上了馬車。
侍衛石柱抽空還問了一句:“黃爺爺,咱們爺這是怎麼了?這麼興興頭頭的!”話音未落,額頭上,就捱了黃慶一一記爆慄,才默不作聲地坐在前頭駕車。
馬車未停,一直進到集賢園一處秘密院落內。
趙琛一下車,一箇中年男子就迎了上前,卻是集賢園園主孟傑:“爺,您來了!”
趙琛點了點頭:“梁狀元和夫人在哪個雅苑?”
孟傑畢恭畢敬回話:“在傲梅閣!”
趙琛就擺了擺手。
孟傑才默不作聲地退下。
趙琛一直進到內室,黃慶一才拿鎖匙開啟了一扇附在石牆上的門。
門一開,裡頭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
黃慶一先走了一圈,手上拿著火把,一溜兒小跑,把掛在巖壁上的琉璃燈一一點亮。
裡頭亮堂起來,才能看清其實是一條地底密道,九曲蜿蜒。
“爺!可以進去了!”
趙琛走在前頭,黃慶一默默跟隨著。
走了半會兒,才在一處拐角停下,隱隱可以聽見外頭的說話聲。
“是白三姑娘和梁啟誠的聲音!爺,傲梅閣到了!”
黃慶一把火把熄滅,站得遠些,垂手而立。
就看見趙琛伸手抽起一塊磚頭,牆上頓時露出一個磚形窟窿,天光自外頭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