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了,她當然著急。卻不想事先虛張聲勢,初時脈息尚淺,上回請平安脈的時候就沒有診出來,她還慶幸,虧得沒嚷出來。
到底是不是呢?如果不是,為什麼月信不來?如果是,怎麼平安脈沒有摸出來?
七福晉正在心情左右搖擺的時候,御醫到了,認真而肯定地說,她懷孕了。
淑嘉瞬間就看到了七福晉的臉色從惶恐、擔憂,一變而為驚喜萬分!彷彿一束陽光忽地打到了她的臉上,帶得笑容也充滿了陽光的氣息。
因是在毓慶宮,淑嘉必須得出面:“趙國士,拿上等的封兒謝了御醫。弟妹,我這裡可不好再留你了,你呀,得回你的五所去,好好兒地歇著了呢。至於報喜的事兒,還是你自己個兒打發人去找他七叔罷~”說得幾個年長的福晉都會心一笑。
想笑,又抿住了嘴,七福晉這會兒又有些怯懦了:“再沒想到的。”
“有什麼好想不到的?”三福晉嗔了她一句。
那邊兒淑嘉又打發人親點了兩個穩重的太監、兩個宮女,與七福晉帶來的人一道護送七福晉回家。
一通忙亂,這個生日過得更熱鬧了。
七福晉被手下的人眾星拱月般捧回家裡,一路上的心情又轉為得意與不確定,得意的是,盼了好幾年,終於盼來了。不確定的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留下嫂子與弟妹還在毓慶宮裡,先說話的卻是八福晉,七福晉有喜雖刺得她有些不舒服,剛才看向七福晉肚子的眼睛都差點兒拔不出來了,這會兒卻強撐著不肯表現得軟弱了:“雖說七嫂回去了,咱們也很該再喝兩盅,一則是二嫂的生日,二則也是為七嫂高興高興才是。”
難得她說得語句流暢,沒有半點不情願。淑嘉道:“忙了一通,菜都冷了,趙國士,叫他們重整席面。”
太子妃的話還是很好用的,當下熱湯熱菜上了來,酒也重新灌了。一幫子萬事不愁的人,心情也好,也不在乎七福晉的幸福會襯得自己不幸,居然很為七福晉高興。
五福晉就有點兒強顏歡笑的意味了,她與七福晉是同年結的婚,處境也相似,現在七福晉有喜了,她還沒信兒呢。不由看了看現在與她是隔壁的八福晉,嘆氣,人跟人還不一樣。這一位,雖然也還沒信兒,可人家是新婚,不急吶!自己呢?過門兒好幾年了,現成的娘也當了,當替別人養孩子去了!
可接下來的話題她還得接著說,別的話題上她能當壁花,這個話題就不行——已經說到了分府之後大家的聚會問題了。
八福晉可能是受了刺激,開始活躍了起來:“咱們各把住的地方兒再報一回,再把一年裡誰的生日都寫了出來。比如這個月是太子妃的生日,咱們到宮裡來,前前後後就不用再多張羅旁的戲酒了。最好能三不五時地一處說說話,也不致生疏了。”
這是個好主意,淑嘉樂得湊趣兒:“既這麼著,不如寫下來,”命取筆紙來,“旁的我不問,你們一道兒聚的時候,可得叫上我。正好,我也想出去轉悠轉悠了。”
這場生日宴還算是賓主盡歡的,大家約定了,因新搬宅子需要收拾,收拾好了就邀太子妃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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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喜事不斷。
先是,南巡的人回來了,各人迎著各人的丈夫,當然歡喜。胤祐是在外地得到妻子有孕的訊息的,雖然不是新鮮,卻因嫡出而添了份鄭重。而久病的章佳氏,因康熙回來、兒子胤祥也來侍疾,病情居然有所好轉,又是一喜。
再一喜,乃是康熙事先擇定的‘宜搬家’的吉日到了,眾皇子,有爵的都集體喬遷新居了!再不搬家,皇帝又得去塞外還要帶著兒子一道去,又要耽誤事兒了。
搬遷的日子定在胤礽的生日之後,也是康熙的私心,讓兒子們藉此多敘一敘兄弟情,不要因為不住在一起了,就彼此生份了,以後還是要合作的。
康熙的主意打得好,兒子們卻不很領情。中國人的許多重要的事情不是在談判桌上談妥的,而是在酒席桌上搞定的。但是……不包括這些傢伙之間的感情。
胤礽生日,乃是他的憋屈日。要過生日先拜牌位,那是他生母的忌日。一想到這個,什麼過生日的心情都沒了。他還得強顏歡笑招呼人,何其苦也!兄弟們也不舒服,要搬家了,都想著新家的事兒呢,哪有心情來陪笑?
胤禔因琢磨著搬家之後就給新廟掛牌好呢,還是再多等兩天擇個吉日,胤礽已經下來巡場了。心不在焉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