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也就罷了,要是再有一個貪得官逼民反的,你也是幫兇!
處置這一部分的時候,淑嘉不能不格外小心,免得沾上不該沾的麻煩,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
這樣一直忙到康熙出行。老爺子這回出去,帶了皇七子與皇十三子,一是安葬福全,二也是巡幸近塞。數九寒天,弘旦還得跟著去,胤礽倒是被留下來處理政務了。
胤礽處理政務倒是越來越順手,康熙不斷地把詹事府的人派到各部為副手,新來的大學士李光地跟太子也很熟,辦起事情來格外乾脆利落。雖然是臨近年關,胤礽倒比平日還輕鬆些。
人閒了,也就跟懷孕的老婆多聊聊天兒,說些事兒來解悶兒。胤礽是整天工作的,說的當然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多。都說後宮不得干政,事實上跟丈夫關係好的妻子,對於外面的事情絕對不是一無所知的。
胤礽說事兒也是挑著說的,什麼國家缺錢啊,哪裡又造反了啊,我把讓你哥哥去查我爹心腹的老底啊……這樣的事情是肯定不會說的。眼下正好有一件新奇有趣又不太涉及國家機密的事情可以說。
“什麼?!他們還真敢啊?!”
唉,你怎麼這麼激動了呢?我是拿來給你當件趣聞聽的,你怎麼就急了呢?胤礽仔細想了一下,他只是嘲笑羅馬教廷不自量力,居然來管中國的事情,然後他們父子的處置非常寬宏大量,這才說了前半段,他老婆的反應怎麼就這麼大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用太子殿下概括後的語言來說就是:“那個教化王遣了個叫多羅的使臣過來,很是無禮。要禁中國教徒稱天主為上帝、禁祭孔拜祖!竟是不許人拜祖宗了!利瑪竇規矩他們是不想遵守了。你說可笑不可笑?”皇太子是拿教皇和多羅當丑角來逗老婆一笑的。
反應過來‘教化王’就是‘教皇’,淑嘉這就被點爆了。太子妃對於清朝最深刻印象除了辮子、鴉片、閉關鎖國就是各種不平等條約,而不平等條約的簽定,其誘因裡總是能看到宗教的影子。第二次鴉片戰爭的馬神甫事件是突出的一例。至少歷史書上是這樣寫的。
多少年了,許多記憶都被磨平了,留下來的都是當年讀到時最難過的痕跡。
這回羅馬教廷又幹預中國禮儀之事,這爪子也伸得太長了吧?!歐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教權是凌駕與世俗王權之上的,這點常識淑嘉是知道的。彷彿記得有一個忘了名兒的國王,不知是法國還是德國的,跟教皇對著幹了一回,最後光頭赤腳披著悔罪衣在冰天雪地裡站了三天,才得到教皇原諒。
太子妃的腦子裡瞬間劃拉出個等式:宗教=侵略。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我大清的臣民還輪不到他們來管!就該把他們趕出去才是!”教皇接著要做什麼啊?控制教徒之後就是收什一稅了吧?
皇太子完全不在狀況之中,只是著急:“你這是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必因此而憤憤的,汗阿瑪與我不是容不得人的。”孕婦的情緒果然是不穩定的。
淑嘉一愣,反應過來是自己激動了。天主教與清代,實在不是個很好的聯想,尤其是在教皇這樣的挑釁舉動的刺激之下。深吸一口氣,壞了,剛才太激動了,不能攛掇著閉關鎖國啊!
淑嘉有些惴惴,雖說自己明白表示的意見,尤其是對於政事上的,胤礽未必會聽。然而,天朝上國最好面子,萬一覺得折了面子,正在兩難之間,自己再一火上澆油……琢磨著說點兒什麼挽回一下。
胤礽看妻子冷靜了下來,這才挑起一邊的唇角,眼睛斜到角落裡的地球儀上:“不少傳教士還是很懂事的,他們趨奉多年,也立有些功勞的。汗阿瑪與我今番,雖則有些惱火,卻不會因噎廢食。教化王而已,又豈會治不了他?”
“……你,真是氣量寬宏。”淑嘉想,她當時的笑容一定很詭異。
“是汗阿瑪聖明,”胤礽先誇了康熙一句,才接著往下說,“他老人家對多羅說,中國之行禮於牌,並非向牌祈求福祿,蓋以盡敬而已。此乃中國之要典,關係甚巨。各國起名,皆尊本國語法,豈以名詞之故,便言大道理不同乎。”
淑嘉順著他的話說:“就是就是。”這正是她冷靜下來之後想說的,凡事要考慮到當地的情況不能照搬照抄。她還想順著說,西洋某些規矩看著討厭,但是他們的不少東西還是有用的……你們父子之前對他們的態度就很好。
胤礽續道:“汗阿瑪欲遣使往見教化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