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就是主查此案的夏福佑先生,和他的拍檔石華先生。”
瑞恩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自己白淨的臉給憋得通紅。那領隊和幾個公安幹警也有些蒙了,不知道信還是不信。過了一會兒,領隊朝旁邊的一個幹警做了個手勢,那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右手緊握警棍,左手慢慢地伸向福爾摩斯先生胸口的口袋。很快,他就夾出來兩份證件。
他小心地遞給領隊。那人接過,先翻了翻瑞恩的特別調查探員證。上面的英文讓他心裡有點沒底,他盯著遲疑了一會兒,又翻開了第二個證件,這會兒看見了母語,他臉上的表情就舒展開了,結果在最後一頁,看到右下角那鋼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突地僵住了。
他一陣難堪,盯著那小本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對身邊的幹警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銬子開了呀。”
那鐵玩意兒從手上摘下來,瞬時就覺得手上一輕,我擺擺手又捏了捏指關節,直接從那領頭的手裡拿回了證件,遞還給瑞恩。
這人先是一愣,接著就往旁邊的小幹警使了個眼子。旁邊那幹警會意,趕緊從口袋裡掏出包萬寶路來,給我們分發。不抽菸的瑞恩和只抽棕卷的福爾摩斯先生沒有接,我則不客氣地抽出了一根叼上,那幹警馬上圍著手罩給我上火。
完事了,他代領頭的出馬,指著領導給我們介紹說:“這位是我們鎮派出所的副所長,邢鋒,不知道幾位是特派探員,剛才是一場誤會,還請各位見諒。”
我一陣納悶,咋又是個帶“鋒”字的?公安帶這個字難道會沾彩頭,辦事就會像刀鋒那麼犀利?
福爾摩斯先生也沒接他的客套話,而是直接對邢副所長說:“我們進去的時候屋主齊萬福已經遇害了,而且時間不會太長,兇手是從二樓後面的陽臺逃跑的。”
邢所長尷尬地點了點頭,說:“我們剛剛去現場看了一下,馬上驗屍組的同志就來了。”
正說著,又一輛警車呼嘯而至,車上匆匆下來幾個白大褂。邢所長迎上前去,把人群裡打頭的那個高高瘦瘦、戴著眼鏡的帶到了我們面前,先向他介紹我們說:“這是中央的特派探員夏同志和石同志,這位是英國聯邦探員……”
看來他沒能記住瑞恩的名字,瑞恩接過了他的話頭幫他緩解了尷尬,朝白大褂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英國聯邦情報調查局下屬的S·H特別調查組的探員,阿蘭·瑞恩。”
白大褂友好地和我們握了握手,自我介紹說:“我是湖南省第一人民醫院神經科的醫生林朝暉,這次來張家界公幹,剛好在所裡,就一起過來了。”
福爾摩斯先生說:“林醫生你好,那你先上去看看吧,死者死亡時間不久,應該是中毒死亡。”
林醫生聽了馬上一皺眉,也沒顧得和我們多寒暄,就帶著組員上樓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們就下來了,林醫生徑直往我們這兒走過來,他身後的人員則抬著蓋著白布的屍體上了救護車。
林醫生摘下白手套塞進口袋裡,扶了扶眼鏡說:“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左右,身上無傷痕,死亡原因應該是藥物中毒,其成分我初步認為是氰酸鉀——他的嘴裡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其他的細節和具體報告,需要等屍體送回去做過詳細的屍檢化驗之後才知道。”
果然夠專業,福爾摩斯先生點了點頭,從兜裡又掏出一個標本袋來,裡面放著屋子後面那種蔓藤的一片殘缺的植物葉子,他指著對林醫生說:“這個是我在屋子後面依附著牆壁的蔓藤上發現的,上面有一縷線頭,應該是兇手從那裡逃跑的時候不慎掛上去的,你們可以帶回去化驗一下。”
林醫生接下,向福爾摩斯先生道了聲謝,然後道別說先回醫院去了,做完化驗再聯絡我們。
02
回去的時候我們坐在了邢鋒副所長的車上。福爾摩斯先生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照片,就是那天我們在酆都雙桂山高價從拍照的小販買的那張。
福爾摩斯先生把照片遞給我和瑞恩,說:“上面的人熟悉嗎?”
我倆先是愣了一下,又仔細瞧了瞧。瑞恩先反應過來,說:“中間這胖子,不就是剛剛樓上的死者齊萬福麼?”
福爾摩斯先生點點頭,對我說:“把你剛才在樓上問我的問題再說一次。”
我按他的意思把剛才問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個死者就是我們此行要找的人麼?他到底是誰?我們為什麼要找他?”
“好。”福爾摩斯先生說,“這個人叫齊萬福,我在酆都派出所翻民政戶籍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