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酒我越喝越覺得清醒了呢?
奇怪的玉泉酒,現在我簡直可以被稱為千杯不醉了。
我偷偷掃視了一下臺下,晴明正在和那位妖豔印度舞姬,你儂我儂的,好不令人氣憤的場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己鎮定一點,只有頭腦清晰,才能看得清形勢,並且照計劃行動啊。
我裝作不勝酒力的嬌羞模樣,輕輕的將小腦袋伏在了村上天皇的肩膀上,幸好,今天的宴會上,我沒有看見安子皇后和佑姬,她們大概覺得無聊,所以在後宮內歇著吧,這樣,我多少可以隨意一些了。
村上天皇果真有帝王風範,他輕輕的摟住了我的肩膀,讓我依靠在他肩膀上,這樣,我可以趁機看清檯下的形勢了。
可是,就在我恍神之際,晴明竟然和那名印度舞姬同時消失在大殿內,我著急了,我環視四周,打探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人。
我慌神了,開始胡思亂想——現在,我的腦海內,什麼樣的畫面都有。
過去看過的影視劇集,和書內的情景一一在我的腦海內閃現,像電影放映一樣,一幕幕,一頁頁。
我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身後那長長的紗麗被村上天皇壓住了,我有點尷尬的扶著面紗,生怕,連同面紗被一同扯下來,就糟糕了呢。
我以手勢筆畫: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一會。
通情達理的村上天皇很大方的應允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以自認為最為優雅,大方的步伐,離開了承香殿。
我小心翼翼的朝幔帳後走去,一離開,我就開始加快步伐。
暮色漸濃,晚秋殘陽斜照平安宮,白色的砂石地,被暈染成橘紅色。
我拖著長長的紗麗,繞過蜿蜒曲折的迴廊,來到一座假山旁,假山內的池水清澈見底,池底鋪著黃色的鵝軟石,以細沙布底。
一旁的荷花池,綠波池水內,秋風佛過湖面,揚起陣陣漣漪,殘荷漂浮在綠池面上。
我蹲在荷花池畔旁,凝視著池面碧波,對自己笑了笑,一定是自己剛才想太多了,所以,才會神經兮兮的,既然已經離開了承香殿,就好好呼吸一下大殿外的秋日氣息吧。
我站了起來,朝南面的觀景平臺走去,走過紅柱曲水迴廊,就到了觀景平臺了。
位於池中央的光景平臺,以青瓦,橘木建造而成,聳立在曲水池正中央。
我提起身後長長的紗麗,邁著輕快的步伐,踏上紅木樓梯,腳踝上的鈴鐺,和著我的步伐,發出清脆的聲響,讓我之前鬱悶的心情,此刻變得格外輕鬆。
鬱悶的時候,就是要登高遠眺,才能將鬱悶之氣,統統抒發出來呢。
拋開那些令我煩惱的零零總總,安倍晴明——你愛跟誰在一起,本姑娘管不著,為了你勞神費力,還不至於呢。
湖心觀景臺,殘陽斜照,平安京最美的時候,就是夕陽隱沒在地平下一下的那段時間了。
我提著長長紗麗,享受著成為異域美女的愉悅和新奇。
再回想起,之前在舞臺上的時光,短暫,美好,令我回到了兒時。
“嗚咽!嗚咽!”
我怎麼隱約有聽見女子的低聲啼哭呢?
我向後退了一步,湖心觀景臺,就這麼芝麻大的地方,女子啼哭聲從何而來?
我在仔細探聽了一會,這聲音,難道是從閣樓內發出的?
對,我的判斷沒錯,這嗚咽聲,就是從這閣樓內發出來的呢。
我遲疑了一會,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格子移門旁,把手搭在門板上。
我吸了一口氣,呼啦格子移門就被我移開了,我小心翼翼的踏進了一隻腳跟子,接著又踏進了另外一隻腳跟子。
映入我眼簾的是——
異域舞姬?
紫色檀木凳上,坐著一名身著紫色紗麗的異域美女,這名女子體態豐碩,曲線優美,膚色黝黑,高鼻深目,眉心間以紅色硃砂點上了一個硃砂痣。
她美麗的眸子正直直的盯著我看,眸子內泛出驚喜的光芒,她忙不迭的向我點點頭。
我走近了一看,原來她的嘴巴被一塊絲布給矇住了,所以她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像啼哭一般的求救聲。
我趕緊將那塊矇住異域美女丹唇的絲布給解開了。
女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她就我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我怎麼也聽不懂的印度語。
我連忙搖了搖頭,比手劃腳,示意她說: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