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
反正,趙宛舒聽得也是格外來火的。
這怎麼吵架跟市井小民一般,口不擇言的!
顧夫人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敢……好啊,你兒子是個兔兒爺,只能騙婚,你還得意上了是吧?活該你以後斷子絕孫!”
“好好好,你等著,走,我們走,我立刻就去柳香巷去抓那隻兔兒爺瞧瞧,也叫大家知道知道,你們理陽侯府騙婚的做派!”
說完,她也懶得跟理陽侯府和顏悅色的談話了,氣咻咻地就要往外走。
理陽侯夫人這會子頭疼得厲害,聽得她們吵架只覺得頭昏眼花,眼前彷彿有無數星星環繞。
她也聽到了顧夫人的氣話,當下急得連忙站起想要攔人,“顧夫人,顧夫人,咱們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說?這就是你們家的態度,我是見識到了。先前就是我瞎了眼,這才覺得你們理陽侯府是個正派人家,這才入了你們這火坑!”
“眼下你們就想這麼作踐人,但我們顧家也不是不怕的,便是鬧到聖上,大理寺我都是不怕的!走開!”
說完,顧夫人憤怒地反手就推開了理陽侯夫人。
理陽侯夫人本來就是身體不適,眼下被她這重重一推,當下就站不住,身體一顫,眼前一黑,竟是重重地歪倒在地了。
“夫人!”
“夫人!”
“大嫂!”
“娘!”
一直站在旁邊候著的黎昭染見此,連忙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上前,扶住了昏厥的理陽侯夫人,急忙喊道,“娘,娘,你怎麼樣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室內很多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待得回過神來,黎三夫人眼珠子一轉,撲到了理陽侯夫人跟前,就哭嚎道,“大嫂,大嫂,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咱們家可怎麼辦?”
“是她,對,來人啊,把顧夫人她們拿下,是她故意傷害我大嫂,必須把她看住,等侯爺回來再定奪,讓他們顧府給個交代!”
顧夫人也是怔愣住了,她沒想到理陽侯夫人會昏厥,但很快,她也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根本沒用什麼力。”
就是正常的力道,怎麼就會把人推得摔倒昏迷的。
這莫不是裝的?
黎三夫人邊假惺惺地哭著,邊道:“我大嫂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大好,你上回來也不是不知道,是分明是故意把對阿群的怒氣發洩在我大嫂身上,想害死她!”
“你若是真的有火氣,發洩在我身上便是,何必拿我柔弱的大嫂洩憤!我可憐的大嫂啊,你若是有個萬一,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嗚嗚嗚,大嫂……”
她的哭嚎是尖銳而帶有迴響的,趙宛舒是聽得頭都疼了,她揉了揉額角,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想給理陽侯夫人把脈。
黎三夫人見此,連忙用力拍開她的手,怒目而視道,“你想幹什麼?莫非還想害我大嫂?”
她可記得,這是跟著顧夫人來的人。
那就是需要提防的人。
趙宛舒被拍得手吃痛,她皺了皺眉頭,冷冷回道,“我是個大夫。”
“啊呸,哪裡有你那麼年輕的大夫的,休要誑人。你就是顧家的人,是想幫著顧家害我大嫂的,我絕對不能讓你碰我大嫂。”黎三夫人一副誓死捍衛理陽侯夫人的正義模樣。
說著,她還扭頭飛快衝著旁邊的丫鬟僕從們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傻站著幹什麼?大夫,還不會去請大夫嗎?”
一群喊一下動一下的廢物!
若不是場合不對,黎三夫人是定然要好好處罰他們的。
丫鬟們回過神來,紛紛要出去請大夫。
倒是黎昭染定了定神,喊住了趙宛舒,“對不住,阿宛姑娘,是我三嬸無禮了。還請你幫幫忙,給我娘看看如何?”
他是知道趙宛舒的本事的。
趙宛舒也沒有生氣,她點了點頭,“先把夫人放到榻上如何?這樣不大方便。”
黎昭染點了點頭,連忙抱著理陽侯夫人往後堂走,走到半途,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了眼後方,“不準對顧夫人無禮。”
說完,他就快步入了內。
趙宛舒也緊隨其後。
後堂有一張小憩的軟塌,黎昭染把人放下後,就示意趙宛舒上前來。
趙宛舒給理陽侯夫人把了脈,見她脈搏虛弱,半晌,她才慢慢地收回了手,黎昭染焦急地問道,“阿宛姑娘,我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