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來只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眼神卻那麼凌厲,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見其他人都打下摺疊板,從夾層裡取出水筆開始簽名,豆豆有樣學樣,把摺疊板拉下來,把書本放在摺疊板上,準備在這些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宣示主權。
可翻開封皮後,豆豆攥著筆的手僵住了。
豆字,應該怎麼寫?
想了好久,豆豆在空白的扉頁畫上了兩個小小的橢圓,這是豆子的形狀。
楊冬無意間瞥見豆豆奇怪的握筆姿勢和豆豆書頁上的兩個橢圓,驚訝地問:“豆豆,你……不認識字?”
豆豆羞愧地低下了頭,耳後根一片通紅滾燙,燒的豆豆打心窩裡難受。
楊冬搶過豆豆手裡的書,幫豆豆在每本書扉頁寫下豆豆二字,隨後舉起手,喊道:“輔導員,我有問題。”
“問。”李輔導員頭也不抬。
“李輔導員,這是個比較私人的問題,請您到這邊來可以麼?”楊冬挺直腰桿,語氣不卑不亢。
李輔導員抬頭,刀子一樣的目光扎到楊冬臉上,楊冬卻不為所動,就在所有人以為李輔導員會用一跟冰錐將楊冬釘在座位上時,李輔導員竟站起身,走到楊冬身前。
“問。”李輔導員神情不悅,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楊冬好像個不懂得察言觀色的愣頭青,壓低聲音,開口問道:“請問,豆豆同學不識字,這些科目的教材書豆豆同學看不懂,他要如何上課如何聽講,如何學習課程內容?”
李輔導員擺著手說:“這個情況學院早已掌握,不用你操心擔憂,之後會有專門的文化教員負責教授豆豆同學,除了常規訓練和課程,豆豆同學還要參加多項一對一補習,所以豆豆同學的學習任務很重,當然,學習識字讀文是一個長期工程,豆豆同學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這可能會推遲豆豆同學的畢業時間。”
“沒關係。”豆豆連忙說道,而後把下半句話嚥了回去藏在心裡:反正我不打算畢業的。
“請問輔導員,按照學院的規定,只有透過完成各科目考核或學院釋出的任務才能獲得我們賴以生存的學分,而且學分不可外借,學分兌換的食物不得與他人分享,這樣一來,豆豆因不識字的原因,在課程中跟不上進度,無法透過考核,那豆豆同學豈不是吃不上飯?我認為這不公平。”楊冬繼續追問,為了維護豆豆的權益他竟敢追問李輔導員,這讓一旁的周天鴻感到意外,不由更高看楊冬一分,心中認定楊冬這傢伙是個仗義人。
豆豆聽完楊冬的話,立刻緊張地看向李輔導員,吃不上飯不要緊,吃不上巧克力可不行,沒有學分就意味著沒有巧克力,就意味著生活失去了甜美意義,這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公平?這個世界哪來的公平?”李輔導員發出一聲刺耳的嗤笑,面帶譏諷,問道,“楊東同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上京人對嗎?你知不知道我們江北省的高考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拼死拼活,把命拼上讀三年書,考到五百五十分以上才有機會被一本大學錄取,而你們上京考生隨便劃劃水,考個五百分上下就能輕鬆被上京許多所211,982錄取?”
“或許你認為我舉的例子有失偏頗,有偷換概念的嫌疑,那我換個說法。當初穹頂降臨,喪屍和變異體橫行遠江,我還是學校裡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第一次面對喪屍時我赤手空拳,第一次遭遇變異體時我只要一把鐵鏟,你認為這公平嗎?在遠江,像我一樣的人不知死了多少,而我卻因此覺醒,成為高高在上的覺醒者,你認為這對他們公平嗎?”
“楊冬同學,世界是不公平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做好覺悟,隨時準備應對著可能奪去你們性命的不公平。公平是不存在的,借用吳校長一句話,真正的公平就像一個數學期望,盡你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惜字如金的李輔導員一反常態,說了一大堆話,讓楊冬陷入沉默。
低頭思考了很久,楊冬倔強地抬起頭,問:“李輔導員,我認為你說的不對,你說公平就像數學期望,我覺得數學期望就像夢想,雖然追求不到最後的結果,也許傾盡此生都無法實現夢想,但至少它將我們往正確的方向引導,讓我們能夠更靠近我們想要的答案。”
一片滲人的寂靜中,李輔導員冷哼一聲,說道:“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不過我可以破例回答你一次,豆豆的問題學院各教官導師已經開會討論過了,豆豆的個人問題不應為他帶來特殊待遇,各科目的考核不會對豆豆開綠燈,但是,文化教員一對一為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