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也像這麼小,這一下沒反應過來,口誤了,對不起啊汪先生。”
汪乾明輕拍芸姨的肩膀,寬慰道:“沒事,您看著我長大,喊我一宣告明也是應該的,我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嘉媛和小寶呢?”
“噢,夫人帶著孩子出門去了,一會兒就回。”芸姨眯著眼回憶了一會兒,說道,“哎,人老了記性就差了,想不起她出門前交代了什麼,只記得她說她過會兒會給您打電話。”
汪乾明沉吟片刻後決定先帶芸姨去拜訪父親,正巧父親現在有空。
“這樣……那你先跟我去父親那吧,他可唸叨了好久,讓你趕緊回去,說家裡沒了你很不習慣。”
“好,好。”
芸姨連聲答應,跟著汪乾明出了門。
閣樓裡,方嘉媛透著玻璃窗目送丈夫和芸姨坐進轎車,不禁鬆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乾澀的雙眼,眼眶異常紅腫,顯然不久前曾大哭一場。
“唉。”方嘉媛幽幽地嘆了一聲,身後又響起嬰兒的哭啼,搖籃裡的小傢伙發出不滿的抗議,把結實的竹籃敲得砰砰響。
這聲音讓方嘉媛的神情變得複雜,既有恐懼、迷茫和痛恨,也有懦弱、不捨和憐愛,彼此糾纏在一塊混戰不休。
最後憐愛憑藉顯著優勢贏下了這場混戰,方嘉媛提起不透明乃奶瓶放到嬰兒手中,輕聲道:“小寶乖,別哭了,喝吧,喝吧。”
深紅色的液體從奶嘴裡流出,淌進貪婪的嘴巴里,讓閣樓內泛起淡淡的腥味。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危險(中)(感謝熾緣Rush舵主打賞~~)
汪百寧端端正正坐在書房裡的辦公椅上,用小葉紫檀梳輕輕梳理日漸稀疏的頭髮,聽說這樣能保養頭髮,刺激毛囊。
以前汪百寧從不用梳子梳頭髮,但現在只要一有閒暇就會泡杯黑芝麻,掏出梳子,因為最近壓力過大,頭髮掉了不少。
南都市是覺醒者議會和遠救會總部所在地,所以現在南都是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定居覺醒者最多的一座城市,從人口比例上看數萬分之一好像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但幾百個超能力者活躍在同一座城市內,難免會引發許多問題。
而這些問題,都是以往從所未見的,沒有經驗可循的,光靠政治智慧並不能夠妥善解決所有難題,因此汪百寧感到自己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更加艱難,這讓他既感到慶幸又感到鬱悶。
慶幸的是,這不只是一次挑戰,也是一次機遇,根據可靠情報,以後覺醒者的數目會持續增長,並最終在全體人口總數中佔據一個相當可觀的比例,那麼他作為最早一批摸著石頭過河的先來者,擁有豐富的管理經驗,就能在未來擁有更大的舞臺,甚至可能突破那層隱形的天花板,而不是奮鬥一生,止步省委。
鬱悶的是,這挑戰過於艱難,他已不是年富力強的青年,儘管胸有宏圖,儘管高階強化劑給他提供了比二十年前更棒的身體,可他的心態已經完成了從青年到中老年的轉變,凡事力求穩健,少有大刀闊斧的銳氣,在工作上經常與那些轉眼間崛起的年輕人產生分歧。
外面響起敲門聲,汪百寧收好木梳,用紙巾擦了掉落在衣領上的少許頭屑,而後對門外說道:“請進。”
汪乾明推門進來,笑道:“爸,您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
汪百寧定睛一看,臉上浮起難以抑制的喜色,他站起身親手倒了杯茶,沒遞給自己的兒子,卻遞給了站在汪百寧身旁的芸姨。
“阿芸啊,回來啦,好,很好。”汪百寧把茶杯遞到芸姨手裡,捧著芸姨的手噓寒問暖,“在美聯邦過的還好吧?哎,肯定不適應是吧,都一把歲數的人了,還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乾明真是不懂事……你不在這兒,我這邊也不太適應,哎,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汪乾明一臉尷尬的微笑,杵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打懂事起他就能猜出父親和芸姨之間有點什麼,畢竟母親走得早,父親又是生活作風十分端正,從不在外面亂搞,而家裡有一個懂事又懂他的漂亮女人日日夜夜陪著芸姨年輕時可是位典型的江南水鄉溫婉美人難免會擦出點火花。不過這事兒一直隔著層窗戶紙,始終沒有捅破,汪乾明這個做兒子的,面對這種事情實在有點放不開。
“咳咳,那個……”汪乾明咳嗽了兩聲,打算隨口編造個藉口離開這兒,一來避免尷尬,二來給父親和芸姨留出空間,讓他們敘敘舊。
託詞還沒說出口,汪乾明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妻子方嘉媛打來的電話。
“是嘉媛的電話,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