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
話才出口便被打斷,裴青弦清冷如刀的聲音傳入昆汀耳中。
“昆汀伯納德,多次違反紀律,拒不聽從指揮,情節惡劣,後果嚴重,更犯有戰時臨陣脫逃罪,因貪生怕死、畏懼戰鬥,擅自脫離戰鬥崗位,導致戰友克洛艾羅伯特不幸犧牲!”
昆汀先是從裴青弦的語氣中聽出了事態的嚴重程度,而後裴青弦身邊的翻譯員讓他聽懂了內容,他陡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哪裡是什麼備用保暖服,這是華夏囚犯穿的囚服!圍在這裡的人們不是來迎接他的迴歸,而是來圍觀他的審判!
昆汀的心情像闖過了最高峰的雲霄飛車一般,俯衝直下。事實擺在眼前,他已不抱希望自己能夠洗脫罪名,只希望還能爭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可裴青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數完昆汀的罪名後,他朗聲喝道:“數罪併罰,應處死刑,立即執行!”
翻譯員還沒來得及將這十二個字翻譯成英語,裴青弦就已扣下扳機,碰的一聲巨響,火舌舔上昆汀的面板,子彈轟飛了他半個腦袋。
無頭屍體向後栽倒,短暫的寂靜後,掏槍拉栓的聲音響成一片。
槍斃來得太過突然,犯人連軍事法庭或國際法庭都沒有登上,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轟碎了腦袋,這種兒戲般的行刑讓傭兵們意識到自己的性命似乎已不再掌控在自己手中,由此產生的不安感讓他們下意識地拿起武器。
但沒有人敢把槍口指向裴青弦,因為另一邊遠江獵屍人的火力更加兇猛,兩百米開外還有十二挺重機槍排成一列,隨時能製造一場金屬風暴,輕易將他們撕碎。
裴青弦風輕雲淡地收了槍,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轉眼看向面色陰沉的傭兵們,笑道:“喲呵,全都把槍掏出來了,看來是做好準備要上戰場了,小艾,翻譯一下,讓他們以原定隊伍聚攏,到裝備庫取裝備,二十分鐘內到起降場集合。違者軍法處置!”
翻譯員艾英國既崇拜又佩服地看了裴青弦一眼,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傭兵們。
遠處一頂軍用帳篷內,于謙不滿道:“這個裴青弦,好聲好氣求我半天,我幫他把人救回來了他就這麼斃了?小洛,他是不是有毛病?”
洛應南站在於謙身旁,神情略顯尷尬,心想於議長您年紀比我還小呢,喊我小洛還喊得這麼自然,果真跟楊會長在一起待久了都會受到感染,變得老氣橫秋。
“咳,議長,老裴這麼做沒毛病。槍斃的那個僱傭兵擅自脫離隊伍,老裴卻一直沒有跟著suv的gps定位去找他,就是想用他來樹個典型。您看那架精衛號能那麼快趕到,估計之前就停在附近不遠處呢。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
“要帶隊伍就要有紀律,但要是在基地裡隨便找個違反紀律的槍斃,肯定引起公憤,更容易激起牴觸情緒。”
“主動脫離隊伍的獨行俠就不一樣了,沒有其他人會為他打抱不平。而且先派搜救隊救回來再槍斃,並不是多此一舉,老裴是要用這個方法告訴那些傭兵,即便你們在怪物環繞的危險地帶,我們也有能力把你們救回來,但如果你們違反紀律不聽指揮,那不管你們跑到哪裡,都得吃鐵花生米。既有大棒,又有胡蘿蔔,而且還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用實際行動展現,讓那些傭兵自己領會。”
“當然,要樹立威望還有更好的方法,但這樣方便又快捷,不是挺好麼。”
洛應南說完,殷勤地替于謙倒上一杯黃酒,笑道:“來,議長,您試試,錫壺裝黃酒,方銅製溫酒壺裡熱上,最講究的喝法。”
于謙瞥了洛應南一眼,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想想楊小千麾下得力干將,周天明、蔣同光、顏望野、裴青弦還有已經退居二線的方玉,個個都是大才,反觀自身,除了一個擅長站隊、主動投靠的洛應南,就只剩下一個能力尚可但貪財好色的孫一鳴,于謙不禁嘆了聲氣,端起酒盅,將杯中黃酒一飲而盡。
一線暖流入喉,于謙清了清嗓子,問道:“小洛,超能學院這兩批學員怎麼樣,有沒有好苗子?”
“的確有幾個好苗子,比如楊冬、單韻、周天鴻,還有外面那個給老裴做翻譯的艾英國,都不錯,有個孩子叫豆豆,也很有潛力,就是年紀太小了些。”洛應南知道於議長看不起外國人,所以沒提那幾個來自美聯邦和日本的學員。
“噢,楊小千有去跟他們接觸嗎?他不是名譽校長麼。”于謙漫不經心地問道。
“楊會長太忙,沒時間去學院。不過,遠救會現任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