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張玉孃《班婕妤》
一自煌捐棄,香足玉階疏。
聞道西宮路,近亦絕鶯與。
翠箔玉蟾窺,天街仙籟絕。
抱恨坐夜長,銀氏半明減。
張玉孃:《全宋詞》將她列為宋代詞人,而《四庫全書總目》則說她是元代人。經考證,她在《王將軍墓》詩中自序:“宋王將軍,名遠宜,松陽人。宋亡,與元兵戰於望松嶺,死之,遂葬於此。”由此推論,她是宋末元初之人。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2、《答王團扇歌》
晉·桃葉
一
七寶畫團扇,燦爛明月光。
與郎卻暄暑,相憶莫相忘。
二
青青林中竹,可作白團扇。
動搖郎玉手,因風託方便。
三
團扇復團扇,持許自障面。
憔悴無復理,羞與郎相見。
桃葉:相傳為東晉書法家王獻之的愛妾。她在書寫這些“團扇詩”時,與漢宮怨妃班婕妤的心境,完全不同。第一首,寫畫扇:“七寶畫團扇,燦爛明月光”;第二首,寫制扇:“青青林中竹,可作白團扇”;第三首,寫用扇:“持許自障面”、“羞與郎相見”,充分抒發了她心中“相憶莫相忘”、“動搖郎玉手”的浪漫愛情。
王獻之(公元344—386年),字子敬,琅玡臨沂(今山東臨沂)人,王羲之的第七子,做過州主簿、秘書郎、車騎長史,累遷建武將軍、吳興太守、中書令,在書法史上被譽為“小聖”,與其父並稱為“二王”。值得一提,王羲之一門七子,均善書法,唯子敬最具秉賦,敢於創新,不為其父所囿,從而為張揚魏晉時代的今楷、今草作出了卓越貢獻。張懷瓘的《書議》曾這樣評價:“子敬之法,非草非行,流便於草,開張於行,草又處其中間。……有若風行雨散,潤色開花,筆法體勢之中,最為風流者也。”米芾則讚譽他“運筆如火箸畫灰,連屬無端末,如不經意,所謂一筆書”,即是指子敬承前啟後、獨闢蹊徑的“一筆書”狂草。然而,讓我們拋開書法不論,王獻之也有一段風流佳話,流傳於後世。
相傳,王獻之得其父親“東床坦腹”的真傳,個性十分灑脫,常與一批志趣相投計程車族朋友,出遊名山秀水。期間,在秦淮河畔,他邂逅一位才貌雙全、名盛一時的才女桃葉,兩人產生戀情。那桃葉的出身,現今無從查考,但估計不會是世族人家,亦非尋常百姓,很可能是歌臺柳榭的一位藝伎。但不管桃葉出身如何,在那十分講究門閥觀念的東晉時代,王獻之居然為她一氣寫下了三首《桃葉歌》:
其一: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
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其二:
桃葉復桃葉,桃葉連桃根;
相憐兩樂事,獨使我殷勤。
其三:
桃葉映紅花,無風自可娜;
春花映何限,感郎獨採我。
這三首樂府詩,用詞親暱而佻巧,均為吳聲曲韻,以桃葉的口吻,抒寫桃葉得到王獻之眷愛的感激之情,充分顯示出魏晉時期的文人性格、思想十分開放的一大特色。《桃葉歌》把桃葉的美麗、桃葉與獻之二人之間的情愛,都躍然紙上,語言樸素明朗,比喻生動,深受當時吳地民歌的影響,堪稱為古代愛情詩中的佳作。
從第一首詩的字裡行間,我們還依稀可見如下場景:
秦淮河畔,陽春三月。一位風流名士,翹首以待著心上人從河岸對面飛渡而來;此時,盪漾橫行在大河中的渡舟上,有一位紅粉佳麗正向他頻頻招手。一時風急,水起波動,險些兒要了這對熱戀情人的性命。好不容易捱到渡舟靠岸,桃葉心生怯意,王獻之趕緊伸手攙扶……
“啊!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從此,秦淮河畔就有了一個新的渡口,或有了一個渡口新名:“桃葉渡”。
如今,在江蘇南京,有一古名勝之處“桃葉渡”,建有桃葉渡亭,立有桃葉渡碑。從六朝、隋、唐,至明、清年間,“桃葉渡”均為繁華市井地段,河舫林立,船燈放彩,簫鼓不絕。這正是昔日王獻之所創作的《桃葉歌》,流傳下一段風流佳話,遂成一處千古佳景。
3、《團扇郎歌》
晉·謝芳姿
團扇薄不搖,窈窕搖蒲葵。
相憐中道罷,定是阿誰非。
御路薄不行,窈窕決橫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