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一旁寫方子去了。柳大夫年長些,看得也細緻。左手看了又看右手,還檢查了她的舌苔,詢問了平時的飲食情況。待兩位大夫詢問完後,桂嬤嬤扶了桑嬤嬤向裡室走去,章氏也起身過來扶起玉雪跟了進去。
見離了老夫人有些遠後,章氏在玉雪耳邊小聲說道,“這位是宮中一位資深的女醫官,給宮中的娘娘公主們瞧病已有六十年光景了,她如今已不再當差。得了皇上的賞賜只在宮中頤養天年,還是大殿下親自去請來的呢,眼下正好讓她仔細的給你瞧瞧病。”
楚昀請來的?這事也讓他警覺了?玉雪心中一沉,任誰來諷刺她,她都可以當風吹來遲早要散,但是楚昀留意這事——他還是介意的吧。
“玉雪。”章氏道,“是娘沒用啊,你這病娘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是三年前娘沒有看好你,讓小人得懲推了你落水,你也不會身子弱到得了這個病。娘害了你啊。”
她說著說著用帕子捂著嘴嗚嗚的哭了。玉雪的喉間一哽,將頭靠在她的懷裡。“不怪你,娘,這不是什麼大病,會有辦法的。”
章氏抹著淚水,“看著不是大病,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卻是了不得的病啊。就像二房的麗姨娘,她收房兩三年了肚子一直沒個動靜,大夫說她不能生了。老夫人對她常常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好在她強勢侯爺又寵著,不然她在這府裡早就呆不下去了。”
玉雪怔怔的聽著。
章氏又道,“一早侯爺下朝回來就冷著臉,原來是受皇上斥責了,朝中還有幾位御使上摺子彈劾了他,說咱們府裡故意隱瞞了你的病情。侯爺怕罰,請皇上收了賜婚。甘願罰俸半年,才平息這事。”
退婚了?玉雪赫然抬頭看著章氏。
“玉雪啊,大殿下瞧著相貌雖不怎麼樣,但對你還是不錯的,娘知道你會難過,但婚姻也是要靠緣分啊。”
她努力扯出一絲笑來,“娘,我不難過,這只是我身子病了,又不是我品行不端遭人退婚,不是什麼奇恥大辱。玉雪不難過。”
她抱著章氏,拍拍章氏的後背,於無人看見處,她將眼睛在章氏的肩頭上蹭了蹭。
裡間,桑嬤嬤示意玉雪退掉全身衣衫躺在床上。
“別怕,玉雪。”章氏捏著塊帕子安慰著玉雪。“宮中的公主們都這樣看過病呢。”
她沒有怕,章氏的手卻在發抖。
桑嬤嬤伸手在玉雪的肚子上摸索了幾下,又看了看她的四肢與下體,對章氏道,“她的身體沒有缺陷,除了瘦一點,沒什麼病症,想必是你說的三年多前落水留下的病根,那就不算是天生的。只要是後天的病,都有可能治好。奴婢得了大殿下的示下,一定將知曉的經驗用在小姐的身上。這裡有幾個平日裡生活的飲食方子,照著做,再配合外面兩位大夫開的藥方,小姐的病根不日便會消除。”
章氏喜得像得了寶似的捧著方子。
而外間,喬大夫與柳大夫正向老夫人彙報著玉雪的病情。
喬大夫道,“四小姐是脾腎陽虛,體內有水溼之氣,故而內寒積聚,葵水不至。這因小姐在三年多前落水受到外來寒邪凝聚在胞宮而發了病症。”
柳大夫也點頭,“老夫同意喬大夫的看法。四小姐落水被救起之後,又一直昏睡不醒得不到好的飲食來調養,身子弱了才會有此病症。”
“有什麼方法可治?”蘇世安湊過身來,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他怏怏的只得坐回了位置上。
要不是大夫在這裡,她很想罵罵這個兒子,好好的一個孫女沒照顧好,落得了一身病。要是治不好,如何嫁得出去?要是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找個人丁興旺的家門嫁了,人家也不會說什麼。可如今整個京城都知曉了,她還能嫁誰?怕是隻能做填房了。
蘇平安則捏著鬍子不說話。
周姨娘專心的看著旁邊一盆茉莉盆栽。
麗姨娘卻是一臉的好奇,聽得十分認真。
老夫人冷臉看了一眼蘇世安,又問大夫道,“可有法子治?”
是什麼病太后那裡已說了個明白,這種病很多婦人也有,但她此時最關心的是能不能治好的問題。
嫡出的姑娘只有玉秋與玉雪了,玉秋那裡,據說太子會收她為側妃,正向皇上請旨。玉雪這裡雖已婚事告吹,但如果治好了病,嫁入其他高門也還是有希望的。
喬大夫與柳大夫一起說道,“此病也並非絕症,重要的是平時的調養。咱們二人合開了一副方子,小姐照著方子上吃藥,再加上桑嬤嬤那裡的飲食調理好便可。小姐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