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像是天外來客,撲通一聲落在他的浴桶裡。落進去時還嘻嘻的笑著。他不用想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天下也只有她將跳入他的浴桶做畢生之追求。
女子嬌軟的身軀貼上章明啟結實的胸堂,讓他更加如木樁一樣杵在浴桶裡,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軟玉在懷,陣陣女兒香直襲他的心肺,偏偏他此時身無寸縷,所處的空間又極為狹小。而她穿的衣衫又一慣的單薄且又緊身,讓他躲無可躲,除了惱火也只有惱火,當然還有無可奈何。
她斜倚在浴桶壁上,眼角彎彎,紅唇勾起,一雙如墨晶的眼珠在他臉上晃來晃去,像是獵人正在欣賞捕獲到的獵物。
而他的怪異的表情與模樣,卻讓她心中恨恨得直磨刀。
這個世界裡,各種傳奇話本子上不是說,夜半男女幽會總會發生點什麼嗎?特別是女人到了男人的屋裡,那是會瞬間就爆發出火花,噼裡啪啦滾在一起的。為毛面前這傢伙,見了她像是見了有人要強他一樣的驚恐?
驚恐你妹啊!她是女人好不好?
她收了笑容,無比惱火的在他身上亂抓一通。擰,我擰,我擰擰擰!
章明啟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兩隻胳膊垂在浴桶裡面,手裡抓著什麼東西不敢動彈,任這女人抓咬捶打,十八般手段用在他的身上,他是咬定青山不放鬆,坐定浴桶不挪腚!
他不敢惹惱她,怕她一怒之下劈開這浴桶。
其實內心裡,他很想將這軟骨一樣的女人給扔出窗外,可現在她的身上也*的,扔她出去,她必定會更加得意的嚷得府中人盡知。說他非禮她,要他負責,或者說她非禮了他,會對他負責。
章明啟只得忍著怒火,低聲吼道,“北念瑤,你知不知羞啊?你堂堂北狄國的攝政公主,月黑風高之夜,來偷窺男子洗澡,還跳到人家浴桶裡賴著不出去,真不知你們宮中的教養嬤嬤在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你還如何號令滿朝文武大臣?”
教養嬤嶙?
她眼神微眯抬起頭望了望高高的屋頂,思緒飛到多年前,是有那麼四個整日板著冰塊臉的嬤嬤輪流著來折磨她。不過沒出三日,卻被她折磨跑了,宮裡的嬤嬤們見了她都是繞道而行,從此沒人再敢來教訓她。至於那滿朝的臣子嘛,見了她如同老鼠見了貓,誰敢說她?
章明啟道理一大通,氣話一大通,念瑤仍不為所動,兩隻眼睛像個花痴一樣鎖著章明啟的臉。
“可是,我要對你負責啊,木公子。”趁他不注意,念瑤伸手扯掉了章明啟臉上的人皮面具。“你以為貼著塊皮,我就找不到你啦?你難道不知我念瑤號稱北方的蒼鷹麼?任你躲在哪裡,我都會將你找到,除非,你化作一堆白骨埋入地下。所以,你還是趁早跟我走吧!免得我翻臉發了脾氣。”
章明啟卻忽然笑了笑,“公主,我現在可是天辰帝身邊的玄甲衛統領,官居二品,公主想帶走我,是不是要得到皇上的同意?畢竟,一個官員的出走可不是一件小事,特別是,我還負責著皇城的警衛。”
念瑤伸出手指在他胸前輕輕一戳,嘻嘻笑道,“那又怎樣,以我北狄攝政公主的身份要你,他敢不給?大不了以一個城池做交換,他一定會樂呵呵的將你洗乾淨了送到我的行宮去。還有,我有你的賣身文書,你少給本公主耍賴!”
說著,念瑤伸手去扯衣領,章明啟見狀神色大變,身子不由得往浴桶壁上貼了又貼,恨不得擠到浴桶的木頭塊裡去。
她唇角一扯,眉梢揚了揚,嘻嘻一笑說道,“我現在又不吃你,你慌什麼?”
說完白了他一眼,手已從胸衣裡扯出一件東西來,那東西是用乳白色布料做的,說像個口袋又兩頭有洞,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字,最後落款是“木寒”兩字,旁邊還有一個紅色的嘴唇印,唇印有點大,應該是男人的。
“怎麼樣?還想抵賴嗎?上面白布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木寒木公子自願賣身給北狄國念瑤公主一百年,以此為據不得反悔,否則,必受終身孤獨之詛咒。”
念瑤洋洋得意將那文書拿在手中抖著。
見了那所謂的文書,章明啟的臉起初是狠狠的抽了抽。不過沒一會兒,他又是一臉淡然,接著勾唇一笑,“公主,你找錯人了,我不叫木寒,我叫章明啟。”
“你少來!”念瑤挑眉,“本公主可將你查得一清二楚,你逃離我公主府後遇到了一位南楚國的章姓大人,他無兒,你正好想回南楚,便認了他做義父,改名為章明啟,後來賃借你高超的武藝,與章大人在朝中的威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