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府裡,麗姨娘一臉得意之色的捏著張紙條。
“姨娘,奴婢按著您的吩咐,事情已經辦妥當了。”麗姨姨的貼身小丫頭四香附在麗姨娘耳邊低聲說道。
“很好,咱們主僕倆這兩年忍氣吞聲今日總算是要出口氣了。我的孩兒和你的孃親,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會欣慰一番。”麗姨娘忍不住哈哈一笑。
“奴婢也等著這一天呢。”四香勾唇一笑,又問,“姨娘,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去老夫人那裡,我就不相信,以老夫人的性子會輕饒了她!”麗姨娘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臉上泛著動人的光彩。“待會兒我一人去便好,你就待在院子裡,等那大夫與喜婆子處理好了,你再出來。”
“是,姨娘放心,四香知道怎麼做。”她低頭應道,手指不經意間又捏了捏袖中藏著的那張銀票。銀票面額很是誘人,能抵得上她三年的月銀,那是白姨娘給她的,要她在麗姨娘耳邊扇扇風,點點火。
麗姨娘來到百福居門口時,正看到老夫人一臉喜色的與秋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手中捏著一張單子。
原來,老夫人看的是二十六日會到府中赴宴的名單,看著單子上一長串的名字,老夫人如何不歡喜?連平日裡從不出門與任何府邸來往的大皇子楚昀也遞了貼子來。大皇了是誰?是當今皇上與太后最疼愛的皇子,他的府邸可比太子的還要闊綽。
雖說他身子弱一點臉上還有些缺陷,但仍不影響他的整體外貌,依舊是風雅俊俏的翩翩少年郎。家中要是有哪個孫女嫁給她,此生可是有享受不盡的容華富貴。
哦,還有,容親王家的小世子也說要來。小世子雖說年紀不大,只有十四歲,但是與自家庶出的五小姐可是年歲相近,拉近點關係後,將來做個側室也行。
還有太尉家的章公子,這可是皇上都愛惜的人才呢,南楚的新科武狀員。
……她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看著,彷彿那些人都已向自己的孫女們送來了聘禮,鑼鼓聲響,禮樂喧天,羨煞京中的其他公侯貴戶們。
麗姨娘扒著門邊朝裡看,她眼珠轉了轉,提起裙子就往裡面跑,一邊跑一邊慌張說道,“老夫人,可不得了啦,有賊人偷了三小姐的東西卻誣陷是三小姐賞的。”
老夫人頓時拉下臉來,這麼點事也跟她說?“怎麼不去向二夫人稟報?”她對這麗姨娘一向不喜,輕浮,肚子還不爭氣。
“二夫人……沒找著,所以婢妾才斗膽向老夫人稟報。”她小心的抬頭看向老夫人,她不信老夫人不會對府中失竊一事無動於衷。
“喬副管家呢?也不見了嗎?”老夫人漫聲道。
“婢妾就是見喬副管家不知如何處理這事,正在犯難,所以才來向老夫人稟報。那賊人偷的是三小姐的東西……,還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麗姨娘故意說得欲言又止,只要是與府裡小姐相關的事,老夫人一定會多心。
果然,老夫人抬起頭來看向她,“到底怎麼回事?吞吞吐吐,你快說清楚。”
“是,老夫人。”麗姨娘直了直身子,“那賊人說,他本就是大夫,不是賊人,他到府裡給一個丫頭看了病,是府裡的管事嬤嬤賞的東西。只是,婢妾見他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一個丫頭病了,怎能賞那麼貴重的東西?一下子好奇,便多看了兩眼,卻發現是三小姐平時常戴的首飾。喬副管家說他偷了三小姐的東西,那賊人又說是府裡的那個丫頭行房傷了身子讓他看病賞的,絕沒有偷。婢妾懷疑他胡說,便問他要開的方子,他便將那方子拿出來了。他又說了看病丫頭的模樣,竟同三小姐的樣子一樣。還說了病人住的院子模樣,正是府裡的晚香院。”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來遞與老夫人。
老夫人將單子遞給身後的秋菊,眼皮閒閒掀起來,臉上露出狠厲之色看著麗姨娘。“假如事有假,絕不輕饒你,敢誣陷三小姐。”
“老夫人。”麗姨娘肅然道,“婢妾絕沒有欺騙老夫人。如若說了假話,甘願受罰。婢妾也懷疑那大夫說慌,偷偷去了晚香院那裡,就看到三小姐的貼身丫頭喜兒在那裡吩咐小丫頭煎藥。”
秋菊看著那藥方咦了一聲。
見秋菊的神情古怪,老夫人忙問,“怎麼啦?有什麼問題?”
“這個……這個……”秋菊還是個黃花大姑娘,看那藥方上還寫著“需房事節制”,不禁臉紅到耳根。
“寫的什麼,拿來我看。”老夫人手一伸,秋菊忙將單子遞到老夫人手裡。
老夫人臉色一黑,對秋菊道,“去晚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