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算的,對吧?”
他一臉驚訝,果然是從未研究過的。
黎嘉駿嘆口氣:“可我們足有八年,只有靠戰損比和戰略意義來定義我們到底是輸還是慘勝,說得直白點,我們自我安慰了八年才走到今天,你要說殘酷,不知道你對殘酷的定義是什麼?”
“哦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遇到這樣的話題,總是忍不住要較真,因為真的沒法隨意。”
“你讓我想起我遇到的另外一個軍人。”詹姆斯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我看到戰報說對面潰退的日軍大部分都是十六七歲的青少年的時候,也感嘆了兩句,當時我身邊一箇中國團長就說,他們早就有孩子軍團了,他自己就是十六歲在北平入的學兵團,還親歷了盧溝橋事變。”
“哦?”黎嘉駿一震,“是南苑那兒嗎?”
“對,是的,你也知道啊?”
“請問他叫什麼?你記得麼?”
“我問了,但他只說他姓王,怎麼,這很重要嗎?我下次遇到,可以去問問。”
黎嘉駿想點頭,但轉念一想,又有些悵然,當年的學兵,現在恐怕都已經是青年了,時間都去哪了,她搖搖頭:“雖然可能認識,但是……算了,戰爭都快結束了,就算要敘舊,兩眼對望,也只有淚千行了……”
她的語氣略有些調侃,詹姆斯的中文沒好到這個地步,他凝眉思索了一下,沒什麼結果的聳聳肩:“你們開心,就好。”
見黎嘉駿沒什麼說話的玉望了,秦梓徽便接上,和詹姆斯隨意的聊了兩句,等這場以慶祝德國投降為名義的舞會漸漸有人離開,便也隨大流的散場了,詹姆斯開著他的吉普車送兩人回去。
關上家門,兩人不由自主的吁了口氣。
德國投降都一個多月了,只要有外國人的地方還要夜夜笙歌,完全不考慮“友好的中國朋友”的感受,真是一點都不友好。
中國戰場其實一直都很難熬。
自遠征軍第二次遠征,配合滇西精銳一起打通了中印公路後,本土戰場的疲軟卻也給了本來苟延殘喘的日軍一個巨大的機會,他們也不甘示弱打通了從東北到廣州和南寧的“大陸交通線”,硬生生的將局勢又放到持平,彼時豫湘桂戰火燒得遮天蔽日,崑崙關和長沙失守不說,重慶也有了兵臨城下的危機,而大量的精銳卻為了配合盟國的進度,不得不留在緬甸戰場進行密支那和松山戰役。
“中國的好朋友”史迪威決戰緬甸之心雖然相當堅決,但手握美國援助的他卻並沒那個精力去關懷中國本土的情況,雖說諾曼底登陸勝利,美國也已經在太平洋戰場上佔據主動,可一片大好的形勢下,中國卻不經意間就這麼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四四年秋的時候,廣播裡終於傳來了那句話:“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青年軍,開始組建了。
原本只是希望知識青年應徵入伍,年底能湊到十萬也是好事,可不到兩個月的功夫,不僅十萬滿額,還超了兩萬,那段時間,連抓壯丁的情況都幾乎絕跡了。
十萬青年的組建再次給了中國抗戰以信心,而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矛盾,史迪威被換下,新的中國戰區參謀魏德邁將軍上任,他顯然已經在史迪威被換的事件中獲得了教訓,被“陸軍至上論”的史迪威壓制許久的陳納德終於又雄起了,拉起中美航空聯隊開始了對日軍基地慘無人道的犁地式轟炸,此時日軍航空隊人才和戰機早就青黃不接,遇到兇猛的飛虎隊更是面無人色,四四年後,日軍轟炸絕跡,空中再無太陽旗。
而轟炸的結果就是,日軍好不容易“玉碎”一把打出來的大陸交通線被活活炸廢,他們終於也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於是風水輪流轉,曾經以炸對方機場為戰略目標的中國軍隊,開始守衛自家機場了。
湖南,湘西芷江空軍基地,就時間上看,應該是最後一場會戰了。
想不贏都難,從全美械的中國軍隊,到獨霸天空的飛虎隊,再加上打了一半的時候在遠方投降的漢斯老大,一切的一切,對於已經窮途末路的日本來說,都是歷史的車輪一般不可抗拒的存在。
湘西會戰大獲全勝,日軍四散奔逃,傷亡不計其數。
詹姆斯走後沒多久,二哥就從緬甸回來了,同一天到來的,還有《波茨坦公告》。
其內容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不投?死!
日本沒理會。
好吧……
那就等美國爸爸拉開餐桌請吃蘑